第七十三章 早春二月
老段青泥哑光透明釉,紫砂泥中豆青色的老段泥,窖藏陈腐后沉香透气,一千二百摄氏度高温下锻造出来的茶壶。 谓之古拙素朴。 原矿红皮泥锤纹铁锈釉,紫泥中朱泥的原矿段泥,素胎里带来的的矿物质,一千摄氏度高温下锻造出来的茶壶。 谓之妙曼多姿。 人肉泥大白块子釉,扎根土地感深入人心,对自然抱有一颗敬畏之心,零下五六度的低温下锻造出来的於歌。 谓之真他吗冷。 回春的二月真是冻人,就算不是在家,这气候也差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骨头是不潮的,都怪这股子回春前的最后寒流,十分酸痛。 这会儿,就该来一顿火锅祛祛潮啊。 可是哪里有火锅吃,只有正式开拍的马粥街残酷史而已。 几天前开机仪式,拜的是红布盖上的摄像机,三炷香上去,正式开拍,之前试戏的阶段算是告一段落,看得出来,剧组相处较为融洽,拍戏进程十分顺利。 通告正式发下,陆陆续续的,剧组人员又多了不少,演员陆陆续续的,也蹦出来不少於歌不曾见过的人。 柳河倒是都见过,於歌那时还在拍摄爱有天意,拍完以后一直和制片方在协商场地和器材等一大堆问题。 演员? 只见过韩佳人一个,因为这是最后一个确定下来的主演。 他们一群人都出现在某南区这个小小的高中里。 临近春天到底该穿啥,穿上棉服热,穿上衬衫冷,只得多裹上那么一层外褂,秋天不怕,就怕春捂秋冻这么个逃不过去的死定理。 捂着吧,捂着还舒坦点儿。 从来没见过於歌穿牛仔外褂。 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买的,穿上的样子还有些小,说是马甲也不像,小一号穿身上衬得人也小了一分。 但好在骨架子瘦溜,至少不显得臃肿。 “相佑,相佑,这里。” 於歌对着那边儿车上刚刚做完造型的权相佑招手,因为这个牛仔外套,招手的动作幅度被局限住不少。 没有喊相佑哥,开始的时候权相佑非喊於歌前辈,因为他是副导演,於歌觉着我比你还小三岁,不能这么喊,所以俩人平语交流。 权相佑过来於歌这里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上次直接拍的结尾挺直了腰板那段时候不太一样,怂着个肩膀,缩着个脑袋。 看上去十分的弱小。 於歌看见他又是这副模样以后,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 “相佑哥,你为啥又塌下来身子了,不是说不演戏的时候,你正常走就好了嘛。” 权相佑看着这个面前高他半个头的瘦高男子,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於歌对着自己说的话。 “相佑哥,你这个身体表达简直绝了。” “金贤洙就该是这样没错,你千万保持住。” ? “我这不是习惯了。”权相佑看了半天於歌,愣会儿神以后开口说道,“怎么了,什么事?” 权相佑这人和曹承佑一个尿性,闷骚,但是是个热心肠,不一样的是曹承佑比他还要低,再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 大概就是权相佑更多了点儿硬汉的气质。 人家可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啊。 想当年,这样有八块腹肌的男人,於歌也自问能打十个,只不过需要提前挂个急诊而已。 “没什么的,就是喊下那边儿给李廷镇哥的造型快一点,摄影组已经架好摆车了。” 於歌对权相佑说道。 权相佑点点头,“行,没问题。” 说完就准备离开,还是弓着个身子,沓拉下来的姿态。 於歌刹那间有种恍惚感,当权相佑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觉着自己编写的剧本,也活生生的甩在了他的面前。 电影编剧与小说创作者的区别就在于,对于小说创作者来讲,文字就是他创作的最终形式,体现的是一种文字上的美感。 而对于电影编剧来讲,文字只是他表达自己创作构想的中介,最终还是需要用画面和声音讲故事。 这是於歌在杰奎琳弗洛斯特的一本书上读到的,今年刚出版的一本,叫什么忘记了,反正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但不重要,几年后这句话还是会在该作者的另一本书上出现。 他叫住权相佑。 “诶,相佑哥,再等会儿,还有个事儿。” 权相佑准备离开的步伐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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