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往愈是如此。
刘兴能如此坦诚的说出这番话,已让娜索娅颇为感动了,无疑是将出身外族的她真视为“内人”的。
实则也属正常,两人已然是“一损既损,一荣既荣”,和离是不可能和离,无论遇着甚么事,都得同舟共济了。
若是翻了船,谁都无法独活。
世家联姻,就是如此,联姻之人,自也有此觉悟。
娜索娅若遭了父兄牵连,非但刘兴跑不了,江乘候怕是都要倒霉,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
此番离京前,江乘候私下特意好生敲打了自家儿子,让他到得安息,务必想办法将岳家“摆平”,莫要横生枝节,招来祸事。
“如是就好,你也无须太过忧心,现下你的身份可不再是巴勒弗贵女,而是刘氏宗妇,说出的话,想来在你父兄面前,终归会比过往多些分量的。”
刘兴勾唇浅笑,语带双管道。
娜索娅自是会意,不由轻点臻首,心中多少有了底气。
刘兴这话虽是提醒她注意现今的身份,亦是有所本的,盖因现今安息境内有两处大汉使馆。
汉廷在境外设的使馆不多,除却中亚的大夏和巴克特里亚王国,就唯有安息和巽加特意也设有使馆,在这两个属国和两大外邦,大汉皆派驻了特使,是绝不会入住外使馆舍的。
汉廷执意在各处使馆派驻将官和侍卫,保护汉使安全,安息和巽加自是不乐意,为免争执不下,汉廷稍稍退让,在两国王都的使馆都只派驻了百余精兵。
然在安息境内,除却王都泰西封,汉廷又在巴勒弗家族祖地阿帕麦亚城设了使馆,且由精锐骑营遣千骑部曲轮驻,甚至据传是配备了不少掌心雷,战力很是强横。
米特里达梯王对此恨得牙痒痒,巴勒弗家族内部也有不满的声音,然巴勒弗家主及各房掌权者执意如此,谁也没奈何。
刘兴身为大汉宗亲,娜索娅乃是刘氏宗妇,此番归家省亲,使馆自是有义务保障他们的安全,加之大批随扈汉骑,排场够大,气场够足,说话自然也就多了分量。
倒不是说要用“婆家”的威势去压“娘家”,只是在安息,女子的地位终究不高,不展现点甚么,终归是难以让人信服的,哪怕是血脉相连的自家父兄。
这就是现实,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