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墙满饰壁画,覆钟形的石柱上浮雕精致,础刻花瓣纹,覆钟之上为半圆线脚。
“真土豪!”
两位大汉宗室子默然相视,晓得彼此皆是同样的想法,倒是不含贬义,而是由此看出安息的国力着实不弱。
帕提亚人崛起不过短短数十载,光是巴勒弗家族就能修筑起如此宏伟的建筑,动用的人力物力无疑是非常惊人的。
赶路数月,刘兴和刘泫特意学了些波斯语,不少巴勒弗族人也懂些汉话,故飨宴时也不用译者,连说带比划,外加塔泽斯等人的稍加转译修正,沟通是完全无碍的。
男人之间打交道,没甚么是一斛美酒解决不了的,若是有,那就喝两斛!
帕提亚人本是游牧民族,素来嗜酒,刘兴和刘泫也是性情豪迈的关中儿郎,畅饮葡萄佳酿,端是半点不怵。
男人们在开怀畅饮,女人们却是欢天喜地的围着娜索娅和撒瑞拉,叽叽喳喳的笑闹着。
不多时,数百驾大车的礼品都由下人依着礼单,清点分发完毕,各房主母皆是眉开眼笑。
娜索娅和撒瑞拉是懂事的,除却给自家亲眷带回了礼品,饶是此番没能参与联姻的嫡系各房,也皆见者有份,多少是份心意。
况且,这些汉货还真不算“薄礼”。
要晓得,五位巴勒弗贵女嫁的皆是侯府嫡子,儿媳妇要回门,刘氏列候和宗妇们自是不会出手吝啬,免得教亲家小觑了,也失了大汉宗室的颜面。
金银珠玉,巴勒弗家族是不缺的,然精美的汉货,尤是品质上乘的,莫说在安息,就是在大汉境内,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得有门路。
瓷器、丝绸、茶叶、香水、浴液等等,乃至各类精巧奇特的少府制物,刘氏列候们备的上等汉货,在长安东西两市多是有价无市的,饶是在章台大街,也往往是刚上架没多久便即售罄。
巴勒弗家族的媳妇和贵女们,近年可没少购买和使用汉货,眼睛自然是雪亮的,礼品刚到手,就瞧出皆是顶好的。
相较汉商运到安息贩售的那些汉货,不知要高出多少个档次。
撒瑞拉很是享受族中姊妹那种羡慕的眼神,眉飞色舞的给她们讲着在大汉见到的各种新奇的事物。
娜索娅却是沉稳,浅笑着与姊妹们说了会话,便到内室与各房主母们谈正事去了。
撒瑞拉对族姊的离去恍若未见,虽说那“兰姿外贸”是她先想到的主意,然而,娜索娅的身份地位不是她能比的。
娜索娅的父亲是前任家主的长子,却主动放弃了继承权的争夺,全力支持自己的胞弟,也就是现任的家主接掌家族。
现任家主自然对长兄极为敬重和信赖,对侄女娜索娅也极为宠溺,撒瑞拉的父亲虽也是现任家主的异母弟,但终究比不得长兄的地位。
撒瑞拉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分际所在,也没甚么怨忿不甘,相比旁的族中姊妹,她已是太过幸运了,人要懂得知足。
“撒瑞拉,你带回这么多礼品,花了多少钱财啊,不怕公婆怪罪么?”
一个年岁较大的贵女捧着礼品盒,虽觉欢喜,却也不免有些担忧。
“族姊放心,没花甚么钱财,多半都是自家作坊庖制的。”
撒瑞拉深知这位族姊的脾性,是真的由衷为她忧心,绝无半点别的意味。
“自家作坊?”
贵女们纷纷瞪大了双眼。
“是啊,芳馨浴用是我婆家的生意,今后还要靠你们多多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