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受雁,以授主婚者郅都,郅都受雁肃拜,即站姿拱手行揖礼,太子刘沐深揖答拜。
郅都以雁授左右仪宾,使往奠雁。
闺院内,闻得已请奠雁,诸多宗妇贵女皆避往后宅。
赵婉入闺阁,稍稍整理冠服。
太子刘沐入院,行至阁外,岳母苏媛出,立阁门外。
刘沐拜讫,得准奠雁与闺阁之西,请女出阁。
卓文君遂引赵婉出阁,与苏媛一道,对她教诲几句,遂由内宰扶她登凤舆。
舆车出院,至后宅,降舆升辇。
乘辇出府门,太子刘沐揭幔帘,讫落辇。
太子妃落辇,太子扶,携子之手,与子登辂。
仪仗盛大,车马粼粼,往承乾宫驶去。
直到太子仪仗行远,早已远远等候多时的王侯权贵和公卿将相们才纷纷举步,登门道贺。
赵立平素虽鲜少与世家权贵往来,然今日乃是自家女儿的大喜之日,自是不能慢待前来道贺之人,况且里头还有不少老上官和老袍泽。
后苑内,道贺的宗妇贵女亦是为数众多,摆开诸多长桌,送婚宴直接搞“自助餐”。
各家宗妇并未因此鄙夷赵府安排,恰恰相反,看着那些摆明就是从长秋府搬来的桌椅,瞧着不断穿梭其中的宫婢乃至内宰,就晓得皇后对这亲家的恩眷之深。
不少宗妇稍后还要入宫赴宴,那些没资格赴宫宴的宗妇贵女,今日反是沾了光,要晓得,尚食监庖制的御膳,不是想吃就能吃着的,乃至那些各地进贡的应季瓜果,对刚熬过漫漫寒冬的长安贵女们,真真怎么吃都不够。
辂车之上,却是不同的情形。
太子刘沐落了幔帘,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摊在宽大的坐榻上。
“恁的累人啊!”
刘沐是个疼媳妇,扯过金丝软枕,放到赵婉身侧,拍了拍:“你也别端着架势,倚着歇歇吧。”
“……”
赵婉翻着白眼,瞟了瞟他,又指了指头上的凤冠,没搭腔。
这东西,歪了都不好弄正,莫说摘掉了。
刘沐不以为意道:“待会落车前,先让内宰上来帮你打理便是了。”
赵婉稍作迟疑,却是满脸无奈摆了摆手,连小脑袋都不敢摇,硬是直挺挺的坐着。
“诶!”
刘沐叹了口气,起身跪坐榻上,从赵婉身后搂着她。
“你作甚?”
赵婉险些尖叫出声,小脸臊得通红,只道刘沐这“登徒子”要在此处做甚么羞人之事。
“别乱动,往后挨着就是了。”
刘沐双手箍着她的身子,低声道。
赵婉这才不再动弹,红着脸偎在他的怀里,脸上的红晕却是不减反增。
刘沐虽是娇妻在怀,此时却没太多绮丽心思,今日是真累人,从凌晨捣鼓到午后,四处跑,到处拜,且滴米未进。
要晓得,他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加之自幼习武不辍,饭量是很大,且要吃大量肉食才能维持消耗。
今日运动量如此大,却大半天没进食,他此时已然觉着两眼发黑。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此刻,美娇娘对他的吸引力,远不如一支烤得喷香的羊腿。
“不成!”
听着肚子传出雷鸣般的咕噜声,太子殿下出离的崩溃了,伸手将帷幔挑出条小缝,冲紧随车驾的随侍宦官闷声道:“赭端,去给孤王弄点吃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