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沐摆摆手,懒得再多说甚么。
汉廷的战略目标,就是夷灭漠北匈奴。
此战过后,必有漏网之鱼逃入荒凉戈壁,汉廷也晓得乌桓的现况,没指着他们再如昔年般整备出大批骑射助阵,唯是让他们遣出精壮,进入大漠清剿匈奴残部。
死不死,死多少,汉廷自是不在意的。
“当然,孤王也是赏罚分明的,有罚必有赏,乌桓各部凡进献一颗匈奴人的头颅,则予之一个归化入汉的名额。”
太子殿下是颇为厚道的爽快人,如是道。
“……”
展仸么尚想再作祈求,身旁跪着的数位部族首领却已纷纷叩首应诺。
他们畏惧汉军的屠刀,亦渴望更多的亲眷和族人能归化入汉,自是不愿跟着展仸么继续“磨叽”下去。
若真惹恼了太子殿下,乌桓怕要真的被灭族了。
展仸么见状,也只得跟着叩首应诺。
如若不然,汉军怕是要杀猴儆鸡,对现今最大的辗迟部举起屠刀了。
五日光景,乌桓各部征调到的族众何止五万,除了真正的老幼妇孺,但凡能提刀杀人的,都被尽数召集,不下十万众。
太子刘沐闻之此等情形,颓自冷笑不已。
“十余万众,着实为数不少,我大汉无须这么多牧羊人啊!”
太子少傅赵立出身军中遗孤,素来对塞北外族极端敌视,意有所指道。
恩师兼岳父大人如是感叹,刘沐自是不会随意听听。
刘沐微是沉吟:“待得夷灭漠北匈奴,再作打算吧,总得师出有名。”
赵立举目北望,笑道:“要夷灭的,又何止匈奴,只不知骠骑将军现今进展如何?”
“时间如此宽裕,若卫青连既定的军略都无法执行,那又有何颜面再忝居高位?”
刘沐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随即翻身上马,振臂高呼道:“诸将听令,随本帅领兵出营,马踏漠北,封狼居胥!”
军令下达,十余万汉骑尽皆拔营,沿着大鲜卑山西麓,一路向北,呼啸而去。
大漠西缘,三千余里外的阿尔泰山脉东麓,骠骑将军卫青亦在率军北上。
此时此刻,卫青麾下已非止细柳和建章两大精锐骑营,娄骑、奎骑和昂骑这三支戍边骑营亦已在半月前,与卫青所部会师于火洲。
五支骑营,战骑加诸曹辅兵,也高达十余万骑。
为剿灭栾提且车所部?
呵呵,栾提且车早已仓惶北逃,也不知是去投奔还是去祸害坚昆国了。
坚昆,汉人亦称为鬲昆。
坚昆人不同于寻常的北方外族,乃是赤发碧瞳的白种人,约莫是后世吉尔吉斯民族的祖先。
实际上,在秦汉两朝时,北方外族多以叶尼塞河简单划分东西势力范围,东面是黄种人,西面是白种人。
在这年月,西北亚白种人,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北欧的白种人,更皆是尚未开化的蛮族。
非但是华夏百姓,便连东胡各族,皆不太愿与这类“难以教化”的劣等民族往来。
先秦时,坚昆人就已在西伯利亚平原的叶尼塞河上游游牧,兼营农业和狩猎,且多养貂,豢养了不少好马。
秦末汉初,匈奴崛起,冒顿单于征服了坚昆国,使其成为匈奴右部辖属,每岁皆要向匈奴进贡大量的貂皮和马匹。
及至匈奴式微,无力再掌控较为强大的属国,坚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