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之后,我给不少人写过信,有求官的有求财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却不知你是那当官的,还是那有钱的?”
王守仁道:“当时我在南京任鸿胪寺卿,正四品之职,倒也算是个官吧。”
“鸿胪寺卿?”赵举人一怔,似乎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王守仁接着说道:“你在书信之,只字未提求官之事,却满怀诚意向我求学,我见你采非凡,日后当成大器,且回书于你,将我学精髓尽数传授,如今想来,你或许只是为了讨好于我,随笔写下了那谄媚之词。”
“那,那,那却不是谄媚之词,我是当真仰慕于你!”赵举人的神情十分激动,“你是阳明先生,确否?”
王守仁点了点头。
“当真是阳明先生?”
“当真。”
“先生,弟子,弟子……弟子给您叩头了!”
赵举人被绑在了椅子,却问他怎么叩头?
这要看赵举人的绝技了,且看他脖子一颤,头一低,人头瞬间落在地,撞得地面砰砰作响。
其实这场面很让人动容,只是看着那没有头颅的身躯,再看着那下起伏的头颅,实在让王守仁心惊胆战。
“你,你,你且,免礼……”
王守仁劝了许久,赵举人才把头收回到脖子,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抽泣道:“先生,自收到你书信,弟子做梦都想见你,可如今,弟子没脸见你,弟子愧对于你……”
赵举人的眼泪是真心的,他吝啬势利,他无情无义,他心思龌龊,他待人刻薄,纵使他有满身劣根,对王阳明的仰慕却是真心实意的。
他一直期待自己有一天能求得一官半职,拿出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成为王守仁的学生。而今得知王守仁在眼前,他却已然成了怪物,悲喜交叠间,竟让他泣不成声。
王守仁看看玉童,问道:“这是你妻子么?”
赵举人强忍住哭声,没有说话,显然,玉童特殊身份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此举却让玉童大为光火,伸长脖子狠狠咬了赵举人一口,骂道:“贼丕!嫌我给你丢人了?”
赵举人不敢作声,王守仁道:“你们成婚多久了?”
赵举人苦笑一声道:“露水夫妻,算不得成婚。”
玉童怒道:“畜生,你说甚来?”
王守仁皱眉道:“始乱终弃,却为我辈所不齿。”
赵举人连忙道:“先生错会我意,我与拙荆相依为命,彼此绝无半点嫌弃。”
“那便好,”王守仁一笑,又问道,“你们孩儿如今何在?”
白冉笑道:“先生莫要说笑了,他们哪能生得出孩儿?”
玉童怒道:“怎生不出?”
赵举人瞪了玉童一眼,玉童欲言又止,白冉讶然道:“好个落头氏,你竟然还能生育?”</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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