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逐一校对过,赞叹一声道:“哥哥这是什么法术?写的这般快,还这般工整,且一处错误都没有。”
白冉道:“这叫做笔伐之术,读书人研习出来的术法,不入流的手段而已。”
李青道:“不管入不入流,这终究是个有用的手段。”
白冉道:“的确是有用,可也快失传了,读书人不信怪力乱神,而术士又不喜欢抄抄写写,若不是那老和尚把这几百年前的古卷搜集过来,只怕这法术再也没有见天之日。”
黄芙道:“既然都抄好了,那就拿出去贴吧。”
白冉叹一声道:“我当初是想让乞儿帮替我贴出去,而今看来,他们是没这个胆量了。”
黄芙道:“有这个胆量却也用不起他们,单是传两句流言就要了咱们二百两银子,若是让他们贴告示,还不得收咱们一千两?”
李青道:“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吧,凭我们两个的身手,一夜就能贴完这些告示。”
“不忙,”白冉摇头道,“先给吕知府一点告诫,小火慢攻,不能一下子把他逼到绝路。”
用完了这笔伐之术,白冉却也困倦的厉害,李青自回房睡去了,黄芙赖着不走,非要白冉睡在一起,白冉也不阻拦,当真睡在了一张床上,只是白冉沾了衾被就睡,一夜过后,却什么都没做。
饶是如此,黄芙也觉得欢喜,次日天明便出了城,到了城外的客栈,跟胡三说起了银子的事情。
胡三二话没说,即刻上路,一个时辰不到便打了个来回。
黄芙收了银子,胡三也不多问,转身便回了客栈。
黄芙带着银子进了城里,不时能见到有叫花子正在街边窃窃私语,
看来范德明还真下了功夫,黄芙且绕了个远路,去了趟天桥,恰好有个叫花子认得她,便上前打了声招呼。
“黄姑娘,又来做生意么?”
黄芙应一声道:“正想找你们少当家打听一下行情。”
叫花子左顾右盼,看周围没人,把黄芙拉到角落里,低声道:“行情可真是不好,快到年关了,没几户人家能拿得出银子做法事。”
黄芙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谁家还不留几个过年的钱?”
叫花子道:“想是黄姑娘在山里逍遥久了,不知道当下这世道。”
黄芙道:“我怎就不知道,虽说有几日没下山,可今年的生意却没少赚。”
叫花子道:“说起今年的生意,小的且问句不该问的话,黄姑娘而今有多少积蓄?”
黄芙皱眉道:“这句话可当真不该问。”
叫花子笑道:“在下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见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黄芙道:“什么消息?”
叫花子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黄芙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见。
“宁王要起兵了,正是那缺银子的当口,谁要能给宁王献上十万饷银,就能封个侯爷回来。”
黄芙故作惊讶,道:“你把话说明白,宁王为何要起兵?”
叫花子道:“姑娘可就别为难我了,这等事情我哪能说的明白?”
黄芙道:“说的也是,你也说不明白,当侯爷好啊,这可是几十辈子也修不来的造化。”
叫花子道:“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