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了床底,吕知府颤巍巍问道:“先生,可是来了强人?”
陆神医道:“的确是个强人,若不是我在,府中没人是她对手。”
吕知府道:“那人可是白冉么?”
陆神医见状笑道:“知府大人天天想缉拿白冉,而今白冉送上门来,大人为何如此悚惧?”
吕知府满脸羞愧,沉吟半响,问道:“当真是他么?”
陆神医道:“不是白冉,却比白冉更加难缠。”
吕知府道:“何人能比白冉更加难缠?”
陆神医道:“我不知道她的名姓,却看见了她手上的绣春刀。”
吕知府闻言,面如死灰:“绣春刀……锦衣卫!”
吕知府坐在床上,抖作一团,道:“他,他人呢?”
陆神医道:“已经走了。”
吕知府道:“怎,怎么能放他走了?”
陆神医冷笑道:“知府大人,你好大口气,不放她走又能如何?你想杀她?还是想抓她?抑或是请她进门吃杯酒?”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陆神医道:“这就要看知府大人如何决断了。”
“此,此话怎讲?”
陆神医道;“知府大人是想和朝廷撕破脸皮,还是想就此息事宁人?”
“息事宁人,息事宁人!”吕知府道,“我不是畏惧朝廷,我是怕误了王爷的大事。”
“我知道大人的良苦用心,”陆神医道:“既然想息事宁人,你却不能再和白冉纠缠了。”
“不纠缠,不纠缠,”吕知府赶忙答应,“我立刻把那般风尘女子放了!”
“放不得!”陆神医摇头道,“锦衣卫插手此事,证明朝廷已然收到了消息,你现在放人意欲何为?非但洗不脱谋逆之罪,却又犯下了欺君之罪。”
吕知府道:“那边把她们杀了!都杀了,一个不留!”
陆神医叹道:“杀人灭口,欲盖弥彰,这岂不又罪加一等!”
“那到底如何是好!”吕知府的眼泪下来了,“求求先生,给指条明路吧。”
看着吕佐青的模样,陆神医满心鄙夷,且安慰了几句,对吕知府道:“欺君是死罪,谋逆更要灭族,但若只是昏聩无能,办事不利,却至多贬官降级而已。”
“先生之意是……”
“却问那白冉为何苦苦纠缠大人?”
吕知府道:“他……是为了救人。”
陆神医笑道:“那就让他把人救走吧。”
吕知府眼睛一转,道:“如何让他救呢?”
陆神医道:“人就在大牢里,怎么救,且看他本事。”
吕知府道:“可他只顾纠缠我,却不肯去劫狱。”
陆神医道:“这却怪不得他,大牢如铜墙铁壁,戒备的如此森严,却让他如何下手?”
吕知府道:“先生之意,却是让我放松戒备?可我就算放下戒备,他又如何知晓?”
陆神医道:“此事无须费神,他若没有这点本事,却又如何能把大人逼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