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名男子缓缓地爬了起来,然后打开房门准备去锅里先取点东西吃,如果不填饱肚子的话,他在那张木床上是如何都躺不住的。
好死不如赖活,或许这是用来形容这名年轻男子最为恰当不过的一句话,而就在这名男子走出房门,进行用餐时,在他这座相对孤立在村子一侧的简陋木屋中,便有一人蓦然闯了进来。
两人相见后,没有意外都是神情一紧。年轻男子之所以惊愕,是源于眼前这位莫名造访寒舍之人,并非是他那位去而复返的亲姐姐,而是村子里极为有名的快嘴,这个称号自然是贬义的称号,用以形容这名妇人的嘴巴不牢靠,平日里喜欢在背后戳人骨头等等。快嘴妇人之所以惊异,则是因为眼前的年轻男子,模样实在是过于颓废邋遢,便是用乞丐来形容对方也毫不为过。
年轻男子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极为简短干涩的挤出五个字,“我姐不在家。”
本是出了名的话痨妇人,听到对方这如鸭子般干涩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调,也是忽然间有些不知该何以作答,因此,直到过去差不多十息左右后,她才有些拘谨的懦懦回道:“那个……我不是来找你姐的,我……我是来找你的。”
年轻男子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饭,根本不予她理会。
妇人见他如此,倒也不以为意,毕竟从对方回到村子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除了在第一天见过他一次,之后的近四个月时间里她都再未见过他一次,据说对方还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足不出户。
当然,不止是她,村子里的其他人想必也是如此。
妇人在犹豫片刻后,才又小心翼翼的接着问道:“我听你姐说,在前些年里,你可是去山上的神仙宫里拜师学艺去了,不知你现在是否已经学会了那乘云驾雾的无上仙法?”
年轻男子见对方哪壶不开提哪壶,心中莫名被触动,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怒意,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如今已是落得个被人毁去修行根基的惨淡光景,只能与市井凡人一般,便也不好再与眼前之人趾高气昂,反而若是不想遭此人在平日里到处碎嘴,他还得好声好气与对方交谈才行。
因此,年轻男子迟疑了许久后,才简略回道:“没有。”
妇人听到是这么个答案,便有些脸色颓然地叹了口气,自顾在对方这间屋子前的门槛上坐下,也不嫌脏的接着说道:“哎,那可就不好办咯。”
年轻男子见她话里有话,直言说道:“有什么话就说。”
快嘴妇人听到这里,终于是有些不满的嘀咕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姐姐的事。”
听到事关于自己的姐姐,年轻男子哪怕在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自我放逐的姿态,但实则在心里依旧还是会为她感到非常的在意,于是,年轻男子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语气淡漠问道:“我姐怎么了?”
听到对方这么问,快嘴妇人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一丝讶异,开口问道:“呀,难道你姐都没把她自己的事告诉你?”
年轻男子面露出不耐烦,语气冰冷问道:“到底什么事?”
妇人回道:“你姐明日多半就要被镇里来的大户人家,给强行掳走拿去抵债啦,据说是罗家的那位大公子看上了你姐姐,想要纳她为妾呢。”
年轻男子听到这一句后,瞬间从长凳上站起身,并冷声喝道:“你说什么,什么抵债又纳妾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妇人见到对方忽然间提高了语调,且一脸怒色的样子,竟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在抚了抚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