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恭敬的坐在梦拓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等待接受梦拓的命令。
梦拓却似乎根本没有同他交流的意思,只是单手把玩着手中的白瓷小盏,目光也停留在那上面。下首边上坐着的是司空,眼见梦拓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后对毕方说道:“这样说来你对王洛杰的目的还是抱有怀疑了是吗?”
毕方点头说道:“王洛杰这次回阁后不止一次反复无常,尤其是朱阁的事情上更是表现出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密麟弟子探出的情报王洛杰不仅私下培育有自己的私人力量并且在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把这群人归属到麒麟阁,反而是围绕着扬州,就连阁主大人麾下的七杀也不曾在朱阁露面。而血月最强的易水和龙观也没有跟随王洛杰,王洛杰似乎并没有看重朱阁反而另有所图。”
梦拓还是没有表露出任何意思,司空点头应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这当中还真有些暧昧混沌,不过仅凭这些蛛丝马迹就得出这种结论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月明星稀,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庭院深处。月中三人的面孔都有些空洞遥远,只有梦拓手中的小盏洁白无瑕。
毕方点点头,把王洛杰和他在路上单独的对话向二人复述了一遍。
这次就连梦拓也不能装没听见了,他指间的杯盏‘啵’的一声捏成粉碎,还不等毕方表现出惶恐梦拓就起身说道:“司空你和他继续,我先走了。”
司空点头应了,梦拓走后毕方忐忑道:“司空大人,阁主他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司空沉默良久,看毕方已经快要绷不住了这才缓缓开口道:“没关系,梦拓并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而生气。他既不是怪你诋毁他的弟子也不是怀疑王洛杰,只不过…”
司空说到这里便紧盯着毕方:“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方才说王洛杰单独和你说的那些话,并且在那之前他已经和文厄商议过了。那么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笼络了文厄而并不信任你,并且已经有了打击甚至是除掉林枫的意思对不对?”
毕方或许内心深处真是这样的想法,但当着司空的他也不由得要谨慎三分,犹豫再三后才开口道:“司空大人明鉴,属下只是说…”
司空制止他道:“无妨,这么说来那些话的确是王洛杰亲口告诉你并没有假借他人而且也并没有第三人在场。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错了,既然如此那我倒有一件事不明白了。真要论起来不论是人脉阅历还是实力背景你都要比文厄高出不少,为什么王洛杰拉拢的人是文厄而非你呢?再来辽东之事有你一半功劳,你与血月熟稔更长达数年于情于理王洛杰都不应该选择文厄而是你才对。你可曾想过这其中缘由?”
见毕方不说话司空又笑道:“你来时面上隐现一股怒气,我想并不完全是因为王洛杰说的那些话而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选择了文厄让你感觉到被抛弃了吧。”
司空这才叹息道:“现在你知道梦拓刚才为何离开了吧,他是气你的愚蠢。此事分明是王洛杰借你的口转述给梦拓而已,你早在心里把自己归为血月一脉,王洛杰却故意用言语激你你羞恼之下不假思索便把所有事情合盘向梦拓托出,这才是王洛杰的真正目的。至于你所说血月以朱阁为饵的事,我们早已悉知。毕方啊毕方,月大人当初叫你和血月接触为的就是让你多学习血月诸人的行事作风,我和梦拓把你送进议事厅也是认为你足以担当大任,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稚嫩。管理麒麟阁只有小聪明可不行啊。”
毕方单膝跪地惭惶道:“司空大人息怒,属下有负大人嘱托实在惭愧。”
“起来!”司空厉声道,“夜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