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夺上书请辞, 摄政王并没应允。
宋予夺再次上书, 摄政王仍旧没批准, 只是召他回京,一副要好好聊聊的架势。
对此,宋予夺与沈瑜都没多意外。
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尤其是像宋予夺这样的名将,不管是乱世还是太平盛世, 用处都大得很。三十余岁就要请辞,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管摄政王是站在君主的立场, 还是好友的立场,都不会轻易允准此事的。
再者,的确也是时候回京一趟了,沈瑜想见见那些个故交,而宋予夺也得回去见见长辈, 顺道开宗祠将沈瑜的名字挂在族谱之上。
所以开春之后,宋予夺将寒石关的事情都给安置妥当了,便与沈瑜回了京。
虽说那些个旧事已经过去多年, 但沈瑜对老夫人仍旧没什么好感,未免见面之后再起争执谁都不痛快, 索性就没回宋家去,进京之后就与宋予夺各办各的事情, 直接带着雁歌去了茶楼。
事已至此, 她早就不需要宋家其他人的认同, 宋予夺也不会想要让她去做小伏低。
倚竹与听音两处茶楼, 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年来交给青溪来主管,偶尔让雁歌回来查查账,倒也是一切顺遂。
到如今,已是京中久负盛名的茶楼了,再没人能比得过。
青溪如今已嫁做人妇,变了模样,但对沈瑜却仍旧是忠心耿耿。见面之后先是一拜,而后方才哽咽道:“多年未见夫人,好在未负所托。”
这么些年,茶楼难免会有所变化,但大体上却仍旧是按着沈瑜先前定下来的基调来的。
沈瑜先是四下看了一遭,而后与青溪闲聊许久,得知点青近来恰巧回了京,便又打听了她的住所,寻了过去。
当年点青与沈瑜先后离了京城,一别后,各自做着生意,后来曾在他乡见过面,还同行过一段时日,分别后也一直有书信往来。
只是没料到这么巧,竟然能在京城再遇着。
沈瑜也知道,这些年来宗博义始终在追着点青,天南海北地跑着。只是点青始终记着当年那桩事,到底没有松口,但也没有驱赶过宗博义,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耗着,像是在比谁先低头一样。
沈瑜赶去见了点青,索性就在她那里住下,闲叙着这些年的事情。
再说宫中,自打当年宫变之后,摄政王掌权,新帝年幼,后宫之中只有先帝留下的妃嫔。贵妃自尽,皇后遭圈禁,太后居于兴庆宫休养生息,后宫事宜便交给了先帝的贤妃来掌管,尚宫局协管。
晴云掌管着尚宫局,在宫中留了数年,近两年则向太后求了个恩典,辞了尚宫一职,到兴庆宫去伺候了。
兴庆宫可比后宫宽松许多,也没什么拘束,寻个由头就能出宫。
沈瑜这些年与晴云的往来从未断过,如今一回京,便想法子让人传了消息过去,等到第二日晴云出宫来,就能见着面了。
她这边怡然得很,宋予夺却没这么清闲了,方一回京,就入宫去见了摄政王。
宋予夺与摄政王多年交情,倒是免了许多君臣猜忌,有一说一。
摄政王是个惜才的人,可却奈不住宋予夺自己已经打定主意,再怎么劝也都无济于事。
“若有朝一日大梁需要臣,臣纵然是远在千里外,也会赶回来。”宋予夺推心置腹道,“可如今四海清平,臣无意于权势名利,还望您能见谅。”
他都将话说到这地步了,摄政王也没法再勉强,应下了。
调动的旨意一下,众皆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