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厌食症发作又硬是得吃饭,垂着眉眼了无生趣的样子。
某一瞬间,徐有初都被那种神情误导得觉得自己味同嚼蜡,大厨精心烹调的美食似乎一下子都没了滋味。
“不好吃吗?”狻猊从饕餮筷子地下抢救了一块鸡肉放进徐有初碗里,见徐有初嚼到一半突然不动了,开口问道。
“啊,没有。”徐有初回神,摇摇头把碗里的鸡肉放进嘴里,“只是觉得今天的菜好像不太合饕餮的口味?”
“这天底下就没有合他口味的东西。”负屃插了一句,解释道,“饿极了是尝不出味道的。”
他已经放弃跟饕餮抢吃的这种高难度任务了,手指沾了点果汁逗弄着赑屃抱着舔。
左右他这一顿不吃也不会饿死。
“他最饿的时候连息壤都吃过。”狻猊说道,也放下筷子不再跟饕餮抢饭吃。
那可是真·饿到吃土了。
但说实话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天天看着自家兄弟饿得快疯掉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可饕餮这种属于种族特性治不好的,最后没办法狻猊就找朋友搞了一块息壤叫饕餮吃进去,指望着能够自行生长无限蔓延的息壤可以缓解饕餮的饥饿感。
当然最后没能成功。
不过多少也算是聊胜于无,差不多从快饿死的边缘到饿了三五天的样子,不会像以前那样饿到失去理智看到什么都吞进肚子里,要狻猊他们跟在屁股后头收拾残局。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有一定心里因素。”同样放弃了吃饭的陈晏也加入了话题,“要不要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看看。”
“前提是他得肯去看啊。”貔貅也选择退出战场,顺便拉了睚眦下水,“他跟睚眦一个尿性,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找一百个医生都没用。”
“喂!”睚眦挑起眉一拍桌子想炸毛,但屁股刚离开位置他就想起了来之前余梁浅许诺的福利,手撑在桌子上挣扎了三面,还是皱着脸撑着桌子坐了回去。
主人不在也非常听话。
可以说是训练有素的乖狗狗了。
桌上还在吃饭的就只有狴犴和饕餮两个,其余人开始漫无边际地聊起了乱七八糟的内容。
陈晏思索着要不要联系几个知根知底的心理医生给饕餮看看,又跟徐有初聊了两句今年的经济状况。貔貅和狻猊说起今年又有哪个老朋友从漫长的沉睡中醒过来,又有哪个老朋友睡着睡着就没了气息。负屃逗弄着赑屃这边插一句那边聊一句,心里头早就跑到了明年的工作计划上去。
直到一桌子菜连同着好几个盘子都没了踪影,饕餮和狴犴才停下筷子擦擦嘴,意思意思地拿起酒杯。
本来应该在开席的时候大家一起举杯的环节被推到了最后,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在意这种细节,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酒杯倒满喝上一杯算作年夜饭的结束。
着急的如睚眦一口闷了就扭头出门,显然相比起跟这群兄弟窝在一块过年,他更愿意回去守着余梁浅和收容所里的奶猫奶狗小奶雀。
也没人拦他,山海出品的美酒口味香醇却也醉人,徐有初没注意一口下去直接喝了个半醉,正靠在狻猊身上懒洋洋地蹭着。
他的两颊被酒晕得微红,时不时的凑在狻猊颈侧耳尖轻轻咬一下舔一下,半眯着眼咕哝着些听不清楚具体内容的情话。
于是狻猊也不太想留在听貔貅他们没营养的强行尬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