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别吵!”睚眦抓抓头发被吵得头大如斗,本就没什么耐性的脾气愈发暴躁。他扭头甩上门把小崽子们的哭闹隔绝在门里头,满头青筋地泡奶粉拿换洗尿布,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去当场炸毛的冲动重新推开门。
门边上准备搭把手的谛听默默观察了一下局势,默默地像是没来过一样退了出去。
在他帮忙之前睚眦已经利落地把奶嘴塞进祸斗嘴里给讹兽换了尿布,又将飞来飞去的啾啾们塞回窝里收拾好池子边上的鲛人泣珠,还把缠着大椿幼苗不放的青蛟扯下来省得再折了树枝,然后一屁股坐下拿出一本《安徒生童话》,皱着眉恶声恶气地给幼崽们讲起了睡前童话故事。
你看,根本不需要他帮忙嘛。
谛听心安理得地躺回了温暖的被窝里。
有时候他都觉得狻猊拜托自己来帮忙挺多此一举的。虽然睚眦确实是个脾气暴嘴巴坏还经常性不长脑子的家伙,但是对幼崽还算是有点耐心,嘴上喊打喊杀动不动就拿把人吃了当威胁,实际上哪只不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奶大的。
真要说那些被貔貅找来的人类反倒是一个不如一个靠谱——倒也不是人品上有什么问题,毕竟貔貅不会坑自家兄弟,只是睚眦的凶名太盛又是行走的[超凶jpg],对人类来说有点刺激太大了。
但也不能不找人看着,像睚眦这样生性凶戾还有不少前科的恶兽要不是后头几个兄弟背景硬,哪里捞得到这样监管下劳动改造的好工作,早就跟梼杌他们一块关进去接受和谐发展再教育了。
四四方方一块地,睁眼做题闭眼听课,鬼知道哪个年头才能出来。
所以尽管睚眦被小崽子们折腾得头痛欲裂,兼之对人类没有半点好感,还是不得不臭着脸接下陈晏送过来的新任监管人资料,按日子等在门口接待未来一段时间(睚眦打赌不会超过三天)的山海收容所所长。
就这种破工作,真搞不懂怎么那么多人类想来。
好吧,确实这份工作位置偏远全年无休,伺候着幼崽们免不了各种折腾,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但对于某一些人而言,却是个理想到不能再理想的工作。
比如正雄赳赳气昂昂准备赶赴新岗位的余梁浅。
他弟弟孟泽深帮他把行李搬上车,皱着眉忧心忡忡地还想要张嘴叮嘱点什么,或者想着干脆把哥哥留在家里而不是去什么荒凉郊区搞动物救助。
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他大哥,收容所工资开得再高待遇再好也没有自家公司待得舒服,折腾来折腾去的……
每当这种时候,孟泽深都要在心里抽打一万遍没事找事闲得蛋疼的亲戚们。
但是想想当年余梁浅大学毕业读硕士,硕士毕业读博士,实在往上读不了了直接跑去荒郊野岭搞野生动物救助,动辄就是大半年联系不上人的情况,好歹现在就隔了半个申市,想见随时能见到。
至于为什么余梁浅没事就要往外跑,而他跟孟泽深明明是兄弟却不是一个姓,就免不了要涉及到他们家上一代那又臭又长裹脚布一样叫人根本不想重复的故事了。
要是非要讲的话,大概就是某位家财万贯霸道邪魅的孟总裁对温柔优雅满腹诗书的余教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也不管对方离婚还有个儿子展开热烈追求。在孟总裁的坚持不懈十八般手段下终于成功把人骗进了民政局,并且在一年后喜得贵子登顶人生赢家。
嗯,此处的孟总裁是余梁浅和孟泽深那位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母亲,更详细一点就是余梁浅的继母,孟泽深的亲生母亲。那么可以推理得出余教授就是他们两个的父亲,面如冠玉儒雅温文标准的男神模板,目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