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挑战应当在于真正符合“收容所”这一定义的部分, 也就是那些被睚眦捡回来的流浪猫狗。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睚眦的确是有把外面的猫猫狗狗捡回来的习惯——从很早以前他就经常会捡点东西回窝, 一颗蛋或者眼睛都没睁开的幼崽之类的,听上去跟他理应有的画风颇有出入。
不过比起能讲道理的妖怪幼崽们,那些普通的动物可就没有那么好打理了。
那些会被睚眦捡回来的动物,或是因为身体孱弱被母亲抛弃的幼崽,得小心翼翼时刻关照着精心照料;又或者是身有伤残病需要看护复健的病号;再不然便是因为种种原因流落街头的前·宠物, 也许身体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被主人抛弃留下的心理阴影却让他们很容易郁郁寡欢精神紧张甚至充满攻击性,失去再次被领养的机会。
所以余梁浅不光又当爹又当妈还得兼任医生护士心理疏导员, 而为了给这些大小流浪们找到新家,他还得客串档案记录摄影后期, 给收容所的“居民”进行测评分类,将身体健□□活习惯良好适合被领养的部分挑出来,拍摄下它们最有魅力的一瞬挂出去,以期能给它们找到一个合适的新家。
谢天谢地谛听主动包揽了对外宣传联络的工作, 哪怕他是为了逃避喂奶铲屎清理房间的工作, 光明正大的上班玩电脑搞网恋, 余梁浅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颇有些逃过一劫的庆幸。
——收容所里总共三个能干活的, 睚眦就不说了, 把这个放出去不是拉关系是去结仇的。他非要做其实也能做好, 可随之而来的心理压力会在身体上反应出各种排斥症状,总之只要知道自从当年他在母亲公司待了半个月搞出了到现在还没养好的胃病,就知道他是真的不适合对外交流类工作。
余梁浅宁愿给一百只猫铲屎,带着一百只狗在外面散步十公里,喂一百只啾啾,也不想坐在电脑前回复半条消息,接任何一个打进手机里的陌生来电。
这像是有病,可惜余梁浅从来没打算去治。
而睚眦也好谛听也好,只要余梁浅不搞事情维持现在勤勤恳恳的状态,他们也不怎么在意这么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跟这种事情比起来,谛听可能还更在意余梁浅到底跟自己的朋友们交流了点什么,才能把睚眦从[超凶暴怒jpg]调/教成[口嫌体正直jpg],手腕挂上个皮绳后更是进化为[暴娇大型犬],恍惚的叫谛听觉得记忆里那个动辄掀桌嘴毒心狠的睚眦才是冒牌货。
谛听思考了几天无果,便很光棍地直截了当地去问了余梁浅。
当然是背着睚眦的。
余梁浅面对着谛听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苦恼地抓抓头发,“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
说是去咨询一下自己的职业训犬师朋友,事实上他也的确去咨询了。但光看他存在电脑里的那份《睚眦行为观察与心理分析报告》足以单独成册的页数,就知道他做的可不仅仅只有简单的咨询。
除了那位训犬师朋友,他还询问了几个犬类行为与社会性活动方向的朋友,走导师的关系联系了几位研究人类心理学的教授,耗费大量时间阅读了为数众多的文献资料。
这时候不得不承认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的便利性,让余梁浅全程资料收集得没有遇到太大难度。
其实最开始他也就是想随便问问朋友从犬类行为矫正的视角来看,有没有什么能改改睚眦那个臭脾气的办法而已。然而询问了训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