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静?”
这位姑娘白日里不在白胥华身边,却也听了些事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在想那位故人?”
“…………”白胥华沉默片刻,低声叹道:“确实如此。”
姑娘小声道:“公子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大可以与我说一说。有些事情放在心中久了,不好。”
她实在是善解人意的很了。
白胥华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他眼上白绸几乎蒙住了半张面庞,可只露出的薄唇与下颚,却已经足够好看。
叫那姑娘看得几乎呆住。
白胥华道:“你说得对,有些事情闷在心中,的确难受。”
姑娘有些羞怯地低下头去,她顿了顿,才小声道:“……我叫画角。”
她的声音实在太小,细如蚊呐,若不是白胥华听力过人,可能都不知道她说过话。
白胥华沉默几息,低声道:“陪我走走罢。”
姑娘没得到回应,不由有些怅然若失,却并没有多少伤心情绪。她道:“前边现在客人多,我们怕是不能走太远。”
白胥华道:“无妨。”
不能走远没关系,能听到那边的声音,让他顺理成章地出现就可以了。
画角不知晓白胥华内心所想,便红着脸在前引路。她本想用挂灯笼的长柄拉着白胥华走,却被白胥华婉言拒绝,只在前方引路。
他们专挑僻静地方走,说是僻静地方,实际上也不见得有多僻静。只是此处撤了油灯烛火,人数又少,彼此之间看不清面庞,便省了许多麻烦罢了。
白胥华转了一会儿,踩了点,便在一条水流前停下了。
春满楼实在是一处温柔乡,销金窟。这里的水常年都是温热的,因此使得楼中四季如春,绿柳常青,花开不败。
据闻这些水,是引自楼中所藏的一眼活泉,外界更传言楼中美人如云,便是因为这楼中水可叫人肤白如雪,吹弹可破。
这些传闻自然是不可以信的,然而其中有些事情却也的确有迹可循。起码白胥华脚下的水,就确实是温热的,且还在潺潺流淌。而这水也□□满楼中四季如春,使得春满楼当众满楼是春,永不凋零。
白胥华耐心等待片刻,便听到了前方隐约传来的骚乱声音。
他适时皱起眉头,对身边的画角道:“那边似是出了什么事。”
画角轻轻“呀”了一声,道:“您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一看。”
她并未听到什么声响,却也不曾怀疑白胥华所说。目盲之人,本就听觉灵敏,能听到前方声音,也是应当之事。
春满楼建立时间已久,树大根深,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甚至隐隐有皇室的影子。
而这里接待的客人,要么有权势,要么有钱势,要么有不菲文采。总之都并非鲁莽莽夫,也有眼色,一般也不敢在此处闹事。
而春满楼的姑娘奴仆,楼中安排,也无一不妥帖周到,细心体贴,难叫人找到错处,也就让人无处发泄。
因这种种因由,能到这里来闹事的,可谓是十年难出一例。
如今前楼纷乱,只怕是出了什么胡搅蛮缠,且他们又动不得的客人。
画角匆匆离开,还不忘叮嘱白胥华莫要走动,等她回来。
白胥华在原地等待片刻,不见得她的影子。又听到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大,便干脆不再等,直接往那边去了。
他眼上蒙着白绸,可步伐半分不乱。一路绕开来往各人,往楼里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