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虽为太子,但实则年岁尚小,此刻也不过七岁虚龄。殿下身子又弱,也有陛下宠着,因此我平日里授课,也都得等到殿下醒来了再说。”
白胥华道:“我记得燕国国君,比起楚国国君还要大上一些,为何会挑选一个稚童作为储君?”
景修然无奈摇头,他道:“公子有所不知。”
“陛下身子有碍,子嗣艰难。”
似乎知晓自己在说的是皇室秘闻,景修然压低了些声音,道:“陛下早年也曾过继宗室子弟,曾经也有过一位殿下,可惜那位殿下………因些事情,也早早折了。”
“陛下之后,也曾试着过继几次,可惜一直有些意外扰乱,因此太子之位,也就一直空着。直到几年前,陛下方才得了殿下,殿下是老来子,身子又弱,难免便被娇惯些。”
景修然说到这里,也不免露出了一些无奈之色。
他本是为太子讲课,对于自己的这位学生,自然也是寄寓了极高的期望的。
只可惜太子身份特殊,身子又弱,性子也实在是太过疲懒娇惯了些。
他本想要以严格手段教导,可燕国国君面上不说些什么,甚至对此颇为赞成,可每每景修然要动手之时,他便出来打岔,叫景修然动不得手去。
景修然不能当众落国君的面子,又不能私下里逾越身份,惩罚太子,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此刻这般样子。
白胥华将他苦恼的模样看在眼中,他微微顿了顿,道:“那你此刻,可要动身?”
景修然听到他这一句话,似也是意识到了些什么,他微微一怔,道:“你可是要与我一起去?”
白胥华微微颔首,他道:“我既然要留在此处,自然得去见一见他。此刻我先随你回去,看一看你的弟子。”
“殿下可算不得我的弟子。”
景修然微微叹气,他心知白胥华要见的,该是此刻燕国的国君,他的君王。
但他却不知晓白胥华为何要与他一起去见东宫之主,难道是那位小殿下身上,也有什么奇异之处?
白胥华却不知景修然是这般想他。他生出一起去的念头,实际上却不是为了这位小殿下。
而是为了那位已经年岁颇高的老国君。
两人都不知对方心中的心思,而此刻白胥华打定了主意,景修然便已经主动去整理衣冠,预备与白胥华一起入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