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红印子触碰起来,丝毫不像是普通皮肤该有的触感。
寻常人的皮肤,该是温热而细腻的,而这些红印子给人的触感, 却像是什么坚硬冰凉的铁器。
一点人该有的热气都没有。
白胥华微微皱眉, 他一般按压,一边询问道:“可有疼痛之感?”
温热触感自腿上传来,直叫国师脑子都糊了一片, 他喉间生出干渴之感,连说话的声音都略带哑意, “未曾有什么感觉。”
白胥华轻轻皱眉, 他的确对于医理有些研究,但是到底并不深入。相对而言,他敢于为国师查看掉鳞情况, 依仗的,却是因为他曾经见过许多妖类。
其中有掉鳞烦恼的鱼妖, 多多少少也有一两尾,他们有的是受了伤,有的是误食毒物, 鱼类的脑袋都不怎么好用, 这些事情, 也算是常生的意外。
只是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掉鳞的鱼妖,褪鳞之处被人触碰,都该是极疼痛的。
鱼类掉鳞之处,若是被人触碰,就像是人撕开一块皮肤之后,被人直接触碰皮下血肉一般,不说疼痛难耐,但叫人龇牙咧嘴还是做得到的。
可国师在他触碰掉鳞之处时,却是反应平淡,就好像全无痛感一般,这实在是白胥华从来未曾见到过的情况。
但未曾见到过,并不代表着解决不了。白胥华拧着眉头,他细细将国师身上的每一处红印都触碰了一遍,细细询问国师到底有什么感觉,一部分与另一部分褪鳞的区域,被人触碰所有的感觉,是否有什么细小差异?
国师被他弄得几乎要生出反应来,所幸还能自己压抑住,他半皱着眉,身处这般寒凉的殿内,额头竟是见了汗。
他一边忍耐身上的异样触感,一边道:“无事无事——都是褪鳞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什么不同呢。”
白胥华察觉到他的态度有些急躁,自然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他道:“手足不同,胸腹不同,头脸不同,掉鳞所在不一,表现出来的模样,自然也就都会有些不同之处。”
他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感觉不对,记得千万要与我说,莫要自己忍耐。”
——那他若是表现出了那般反应,这人可会为他解决?
国师忍不住生出了这般念头,但他也只是想一想,便将这点旖旎心思搁到一旁,转而道:“我无事。”
白胥华轻轻皱着眉头,他紧紧盯着国师看了片刻,直将对方看得尴尬地瞥开头去,方才低叹一块口气。
他的语气也冷淡不少,道:“无事便无事吧,你换回鲛身,我且看看你的尾巴。”
国师听见她的话,更是犹豫不决。
他此刻只是用人身,便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而用鲛身时,他本就要比起寻常时候冲动许多——到那时,他怕就是忍耐不下了。
而他若是开了鳞,露出那物什来,怕是当场,就要与这人撕破脸了。
毕竟三番两次被人轻薄,饶是常人,也该是受不住的。更别说是眼前这般的人,若真叫他发起怒来——怕是要将他居住的寝殿,都要弄塌半边。
但这番犹豫,也只是犹豫罢了。白胥华等待片刻,便再容不得他犹豫,直接将人推到了水池里,强叫他变成了鲛身。
没了衣物遮掩,国师的变化,便极清晰地显露在白胥华眼前。
他双腿合拢在一处,生出一层薄薄的膜,将他的双腿包裹其中,膜上生出青色鳞片,一直从他的下尾,往上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