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华被他好一顿痴缠,简直要把眼睛都瞪累了,都未曾见国师有一分畏惧。
似乎每到此刻,他的胆子便像是泡了水的干海绵一般,被胀得极大,等到这股劲儿过去,那海绵一般的胆子便又拧干了水,重新缩成小小一团。
——实在是与他以前的模样一般无二,半点都不曾变过。
国师还是叶惊鸿的时候,在还没收下楚子徽前,是经常带着白胥华出门去的。
他常会做一些极其掉份的事情,便比如带着白胥华去农家偷鸡蛋,自己在鸡窝里面挑挑捡捡,叫白胥华坐在墙头,用延出院墙的桃树枝叶隐藏身形,远远看着外边可有农人回来,扰了他的好事。
白胥华若是不情愿,他便做出悲痛模样来,白胥华用饭时念叨,白胥华看书时念叨。
白胥华练剑时,他从白胥华头顶的树上跳下来,白胥华洗浴时,他从白胥华旁边的水底钻出来,还要带出一大片水来,泼白胥华满头满脸。
总归是极其难缠的。
——甚至能叫一心练剑,不想去别处浪费时间的白胥华,跟着他去烟花之地,听了满耳的淫声浪语。
直叫他气到手脚发抖不说。甚至还偶遇了一位来到那处寻乐,醉得透彻的友人,更是亲眼目睹对方口中喃喃着自己的名姓,搂着一个倌儿亲得滋滋作响。
实在是……
每一次被他这般痴缠,他都遇不见什么好事。
白胥华与国师纠缠了好一会儿,甚至生出了想要拔剑的冲动,却又因为那剑本是幻影,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便听到外边传来燕帝声音,他道:“先生可是弄好了,朕可能进来了”
——这般情形,怎么能叫他进来呢!
白胥华张了张口,可如今情形,实在是叫他有些说不出口,便听到国师扬声道:“你进来做什么,在外边等着去!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他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燕帝被噎了一下,却也只得抱怨了两句,到底是没有进来的意思了。
国师紧紧缠着白胥华,道:“再不弄出来,他怕是真的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