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自然也不是如今的模样。
阮酥玉像是问不够,她继续道:“师父以前是怎么样的,可以说给并蒂听一听吗?”
白胥华只看她一眼,轻轻皱起眉。
他避而不答,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似乎是在报复他的回避,阮酥玉也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她轻轻道:“师父可是会喝酒?”
“………………”
白胥华皱眉不答。
阮酥玉道:“师父教我喝酒罢?”
白胥华看她,他视线一错不错,其中没有半点温情,若是之前,阮酥玉怕是早就撑不住,瞥开眼去了。但今日她却不同,依旧执着地盯着白胥华,道:“师父教我喝酒。”
白胥华道:“…………好。”
他见这一茬避不过去,便平静地受了,阮酥玉似乎是得了什么嘉奖一般,一下子又开心起来,她先是为白胥华倒了酒,又将玉杯捧到他面前,高高兴兴道:“师父请!”
白胥华微微蹙眉,他接过阮酥玉手中酒杯,缓缓饮尽了,便又被阮酥玉满上。
她似乎是要灌醉白胥华一般,道:“师父继续喝呀,这久的滋味一定很好,是我找了好些日子才寻到的呢。”
白胥华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酒杯放到一边,道:“你想做些什么?”
“怎么是我想做些什么?”
阮酥玉反而像是被白胥华问懵了。
她眨了眨眼,显得一派无辜可爱,天真烂漫。
少女的天真之感,又在此刻回到了她身上。好似她就只是一个无辜的少女,不知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些什么事。
她道:“难道不是师父,想让我做些什么事吗?”
白胥华未曾说话。
阮酥玉将手中的酒放到一旁,她道:“我之前看不出师父的能力有多大,一直觉得自己隐瞒得极好,尚且为此沾沾自喜。”
“直到近日,我方才觉得,师父怕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什么人,您一直看着我做事,对我的行踪,也该了如指掌,师父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到底是知不知道,我——并蒂,到底是什么人呀?”
她往前倾身,露出胸前掩不住的春色来,白胥华的视线未曾流连一分,他紧紧看着阮酥玉的双目,与她对视良久,道:“阮酥玉。”
他一口道破了阮酥玉的身份。
阮酥玉双目一亮,她道:“师父果然知道!”
她犹豫一二,还是揭开了脸上的易容,用了一些时间,她方才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容貌。
她道:“师父收我做弟子,却又撑起燕国,以商行与我打擂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知道。”
——阮酥玉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她有了白胥华一开始便知晓她身份的猜想,除去那些旖旎幻梦,自然也还想了些正事。
这些事情,本来也是极其容易想到的。阮酥玉的想法是独一份的。
她是因为不出于此处,有着这里的人,完全没有的大局观念与新奇想法,方才能创建出一个商行来。可若是在此时此刻,正巧在另一个国家,有另一个人,生出了与她一般无二的想法,并且比起她发展得更加快速,更加稳定——
那可就不仅仅是巧合能说清楚的事情了。
白胥华未曾回避她。
他直视阮酥玉,眼底似乎带了什么深沉情绪,阮酥玉想要看清,却又看不分明。
白胥华问她道:“你可知,你于天下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