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后妃一个个闭门不出,被皇后管束得极严厉,她们被约束得这般紧,自然便也都懂了些什么。更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 除了每日去与皇后请安, 更是连门都不再出了。
没了宫人们的嬉笑打闹,硕大的燕宫,竟叫人莫名觉得冷清了不少。
所幸这般的情况, 并没有延续太久了。
春初之后, 燕帝的病情便渐渐得了好转。
然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毕竟已经是老人了,精力还是跟不上, 病好得, 也就极其缓慢,一直连着好一段时日, 都无力再处理朝政。
但之前他病重之时, 累计下来的事情便不少, 此刻若是将一些事再搁置下去, 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因此,此事在几番权衡之下, 燕帝手头的事物, 与他手头的一应权利——竟然就这么全数交给了白胥华。
自然, 明面上做出这些决策的人并不是白胥华, 而是如今年纪尚幼的小太子,但是燕都之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如今总览大权的人,是当今的国师大人。
白胥华得了最大的权利,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便更加顺手。他并没有动景修然的位置,虽说景修然如今积攒下来的功劳已经足够他再升一品了,但现在升官,却是总免不了蒙上一层不好的颜色的。
——不若等到燕帝身死,太子继位的时候,再一举将他提拔上去,有这诸多功劳垫着,底下人也不敢说什么话来。
景修然将此次出行的事情巨事无遗地报了上去,西凉女帝一开始对待他还很是上心,之后便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疏冷了下来。
虽然有圣女传下来的话,但也并没有多么尽心,也不知道是将力气放到了哪儿去。
景修然对此是极忧心的,但白胥华却没有感觉。他道:“该是阮酥玉出手了。”
景修然那时候,正在他身旁侍候着,白胥华有什么想要问的,直接问他就可以了。
他听到了白胥华这话,便询问道:“您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对待白胥华的态度恭敬了不少,克制而又守礼,最多也只是在递交什么东西的时候,两人的手掌会有不可避免的触碰。
白胥华倒也未曾将他放在心上,阮酥玉如今不在燕国了,景修然这儿便算得极安全,有他在旁边盯着,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他只垂着眼道:“她的态度,未免也变得太快了。”
按照景修然描述中所说,西凉女帝对她的态度,是一夜之间改变的。那一日里,必定是发生了些什么其他的事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白胥华将折子放到了一边去,又重拿了一册,慢条斯理地展开了,道:“那时候可还生了什么事,直接说罢。”
景修然顿时一顿。
他微微垂下了眼睛,道:“我的确是发觉了一些的。”
既然发觉了,他自然便也动手去探听。只是几番探查,都未曾探出什么来,反而还叫女帝起了警惕之心,在一次女帝宣召时,女帝甚至褪了衣物,站在他面前,问他——
可要入西凉宫中?
她眼里含着盈盈笑意,蛊惑又妖媚,和之前给景修然的感觉完全不同。
连声音都是极沙哑的。
她道:“朕对燕国国师很有兴趣,听闻大人也对那位国师有些心思,如若大人能引国师入我宫中——你便是对他做出什么事来,朕也是不介意的。”
——但这些事情,便不必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