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叫景修然心中好似被羽毛撩了一下,泛滥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三人便这么结了伴。
白胥华本以为,景修然与明台应该是很久以前便认识了,却不了几个人相处的久了,他方才发现——他们竟然都是同一日相识的。
景修然与明台在那之前,从来未曾见到对方。只是他们走的是同一条路。一起走了一段儿,难免便说了几句话。
于是只说了几句话的两人,便也就一同登门,上了白胥华那儿。
白胥华知道了那一日事情的原委,倒也觉得极其有趣,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难得显出几分青年人该有的模样来。
几乎叫景修然与明台看得呆住。
他们结伴而行,并不选择某个特定的地方,只是随意行走,见到妖物便出手擒住,见到不平事出面扫平,倒也没有叫白胥华觉出几分寂寞来。
景修然与明台都是极其温柔的人。
他们说话永远温声细语,似乎永远不会生一点气,就像是春日里的花,直叫人嗅到温柔的香。
几人的运气一直都是极好的。
走到哪一处,便恰好可以看见哪一处的难得盛景。
他们曾看见火烧云一般蔓延开万里的鲜红色花谷,他们曾看见河水分流成七支的时候,见到流水枯竭,露出底下细细的沙土。
沙土交织穿插,形成天然的旖旎图画,直接叫人看得怔住。
天然的自然风景,往往都是最为震撼人心的。
三人结伴的日子,便这么过了三月有余。
他们大多会则选有城镇的地方,但许多时间,也会居住在野外,也算是享受一番野趣。
这种时候,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事情,都是极其不便利的。
诚然,他们自然是可以御剑前行,去到远处的城镇,随意寻一家客家,洗漱一番,再用一顿尚好的饭食。
但若是这样,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楚子徽在这些时日里,自然也是一直关注者白胥华的动向的。
在知道他在短短时日里,便有了两位亲密友人之后,他险些没有把桌子拍碎。
不过在楚子徽心中想来,这倒也的确是正常事情。
毕竟师兄的气度模样,都是极为引人注意的。
白胥华看上去不好接近,实际上也的确不好接近。但只要是抓到了正确的法子,他对待那人的态度便会迅速软化,消去冰雪凝结而成的外围,露出更加温软可口的内里来。
这般反差,反而更加容易叫人着迷。
但楚子徽心中明白,情感上却还是不能接受的。他手中拿着文书,此刻却是半点都看不下去了。
他心中一团乱麻,满满的都是白胥华的模样,想到最后,竟然还有一些莫名的委屈——他尚且在思念他的师兄,可他的好师兄,怕是早遍把他抛去脑后了吧?
白胥华不知晓楚子徽那儿的情况。
他只是与两人结伴,继续在陆上游历。
他们一路行来,也很是闯荡出来了一番名声。
世人将其称之为——
百鸣三子。
百鸣三子,这名头说起来可算不得好听,还有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诸如“三玉人”,“释道儒”之类的诨号。
白胥华对于这些称呼,自然是不认的。
他在雪花又落下来的时候,遇到了一场意外。
那是三人遇到的一件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