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暖嘴角溢出的鲜血,顾哲目呲欲裂,扭头冲谭效忠大吼。
“马,马上···”谭效忠挣扎着,用力摇了摇头,好似要炸裂一般的头疼不停地折磨着他,眼前发黑,四肢无力。
强撑着发软的身体挪到顾哲身边,他一屁股坐在地面,大半个身子泡在水中,无视了身上传来的不适感,伸手握住夏暖的手腕,剧烈疼痛的大脑让他无法通过夏暖凌乱的脉搏判断出她的剧痛情况。
他狠狠一咬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腔弥漫,舌尖袭来的剧痛让他昏沉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他抓紧时间,凝神辨别着夏暖脉搏,依凭丰富的经验,他很快有了判断,“不用担心,她爆发出来的能量超越了她的承受极限,身体机能自主封闭七窍五感,这是一种自我保护调节的昏迷,让她好好休息几天···”
说着,谭效忠颤抖着手将一些补气养血调节身体机能的药丸塞进夏暖口中。
对上顾哲冰冷充斥着疯狂的猩红的眼眸,他勾了勾唇,安抚道,“相信我,我先去看看魏然。”
魏然那小子也是命苦,跟霉运缠身一样,简直是倒霉透顶。
昨儿才被变异毒蛾卵寄生,今儿又被变异藤把肚子给刺穿,真的是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索性问题不大,死去的藤蔓无毒,除了肚子上破了个洞,血流得多了点,还死不了。
谭效忠的离开顾哲并未在意,他这一生,前十六年是个还算单纯的少年,后十四年,看过了太多太多的死亡,也制造了太多的杀戮。
在暗渊,在任务的过程中,他杀了许多人,他惯于面对死亡,意志早已被磨炼得如精钢般坚硬,他以为自己可以无所畏惧…但是,直到夏暖在他面前倒下,他才知道,无所畏惧个屁,他心里其实怕得不行。
很怕!非常的怕!浑身上下从内到外每个细胞每寸肌肤每根汗毛都在怕!
他无法失去她,无法忍受臂弯和胸怀中失去她的温暖,那样空荡荡的,会让他的心烦躁不安,暴躁的想杀人。所有的东西看在眼里都是无比的厌恶,恨不能直接毁灭。
现在,她还好好的在自己怀里,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浓郁粘稠的血腥戾气在胸口久久徘徊不散,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她嘴角溢血的画面……如附骨之蛆,怎麽也挥之不去。
理智告诉他,想让她成长,就要像老鹰一样,将还不会飞的雏鹰推出去,迎接狂风暴雨的侵袭,只有这样,雏鹰才能长大,有勇气面对来自这个世间所有的危险。
她表现的很好,藤蔓来袭的那刻,她没慌,而是勇敢冷静地拿起刀,勇敢的拼杀。
于情于理,他都该为她高兴,然而,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从灵魂深处溢出的血腥戾气愈来愈盛,在体内疯狂地呼啸激动,企图寻找一个倾泻的突破口。
“天啦,脑袋晕得不行,还恶心想吐,偏偏老顾跟个神经病一样释放杀气···”头痛欲裂的杨枫看了眼被黑雾笼罩的顾哲,正要说话,就对上他冰冷嗜血的视线,顿觉背脊一寒,抱着脑袋装死。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发疯的老顾惹不起。
顾哲森冷视线看着杨枫,抱着夏暖的手蠢蠢欲动,好几次都差点按捺不住地幻化出能量刀。所幸残余的理智不断地提醒他,疯子是兄弟,不是害妹儿昏迷的异植,不能砍。
闭了闭眼,他狠狠压下翻滚汹涌的杀戮之欲,抱着夏暖起身,“我们上楼。”
我们上楼这四字对被血腥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