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进芳也紧张不已,只眼巴巴望着她妈,半天哼哧出“赤箭草”几个字。
徐璐叹口气,现在吃饱肚子要紧,他是不是刘川枫已经不重要了。遂收回那些不该有的失落情绪,脆声道:“我们想来问问刘院长,收不收赤箭草。”
“哦?”刘川枫喝水的手顿住。
徐璐也不多话,把背篓拖过来,掀开上头盖着的三层衣物,道:“纯天然野生的天麻,今早才挖的,特别新鲜,刘院长看怎么样?”
只见刘川枫放下茶杯,拿起一个有婴儿臂粗的天麻,放鼻下嗅了嗅,又推推眼镜,仔细看上头纹理,再用手扣扣“鹦哥嘴”,轻轻笑起来。
“这是你们昨天挖的?”
徐璐老脸一红,没想到瞬间就被拆穿了。不过,隔一夜而已嘛,能有多大差别?真是吹毛求疵!看来闺蜜没说错,学医的男生就喜欢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
“不过,品相倒还可以,虽然个头不大,但生长年限应该都不低。”刘川枫放下那个大的,又从背篓中间翻出一个小的,只有婴儿拳那么大的仔细看了一遍。
“只是个头不太匀净,水分也大……”
徐璐心内吐血,大哥啊,你要找茬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一会儿说一个“虽然”“但是”“可惜”“只不过”的。
小宝儿不知道大人的心事,自从见到穿白大褂的人就开始害怕……刚才打预防针留下的阴影,没哭就算好的了。现在再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心头慌得很,一个劲的往姥姥身后躲。
说来也怪,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徐璐发现这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黏他妈,反倒是自己这“姥姥”,平时吃饭撒尿玩耍,都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要不是怕他尿床自己严厉拒绝,这小家伙巴不得连睡觉都黏一起。
徐璐忙安慰的揉揉他脑袋,“刘院长怎么样?野生的药物功效您肯定知道,肯定比人工种植的好。你们去采购一样要花钱,而且还买不到野生的,我们现在直接送货上门,随您挑选……”
刘川枫温温一笑,道:“是,自然,正好中医科那边也要采购了,我可以帮你们这忙,不知道你们怎么卖的?”
要是以前的徐璐肯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现在她已经接收了徐春花三十年的人生阅历,知道他的意思是“帮忙”,自己欠他人情了。
既然都要欠人情了,那索性就让自己少吃点亏吧。
“我们从没卖过,不知道行情怎么样,既然院长肯帮忙,那您好人做到底,这里一共十八斤零三两,全卖的话,随您给多少钱都行。”
真是,可惜了。
小刘听见他叹气,大着胆子问:“老板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见他还是不说话,又自顾自说起来:“矿上的事老板别急,总能解决的。要不明天还往县里去一趟,找找上次那个刘书记,看能不能先把工给开了。”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季云喜皱眉,眺望着远处金黄色的一片。
半晌才道:“姓刘的嘴太紧,别费工夫了。”
“都怪那三个,好死不死的跑下矿,现在埋下头了,矿上也跟着惹了一身腥,以后要是再让我遇着,我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过又苦笑起来,人都死了,他能去哪儿见?
三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矿上了。
这是云喜煤矿开工五年来,第一回死人。本来每家该赔钱的赔钱,该料理后事的也帮着料理了,上头却还不松口,矿已经被封三个多月了,那损失……光想想他都心疼!
尤其是隔壁那东升煤矿,气焰之嚣张……以前是替自家老板提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