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们,根本没耽搁一秒钟,凭什么要扣她半天工钱?”
村长媳妇愣住。
她没想到,徐寡妇还敢跟她争辩。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千人骑万人睡的货色,咋不把你饿死?我说九块就九块,你爱要不要!”
徐璐也怒了,在她二十一年有限的人生里,遇到这样年纪的叔叔阿姨都是和蔼大方塞压岁钱的“金·主”。这种一言不合就开启骂街模式的泼妇……还是第一次见真人。
“怎么,哑巴了?以前不是把老娘什么都骂光了麽?别以为孬了我就不知道你那些龌龊事,天不黑就爬汉子床,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骚·货,下面是不是特别痒?咋不去包谷桩上磨两下?”
徐璐只觉脑袋一痛,她想起来了。
这些污言秽语,以前的徐春花经常听到,都是村长媳妇带头骂的。她一起头,村里可谓应者如云。
尤其女人。
从她嫁来李家村那一天开始,在村里就不招人待见。林光华没死前,还有男人护着她,村妇们要骂也只敢躲屋里骂,后来他死了,她们也更有理由骂了。
男人遇见徐春花,多看了她两眼,女人们就骂她“骚狐狸”。
男人见徐春花干重活主动搭把手,女人们就骂她“不要脸”。
村长媳妇的咒骂,不用几句,立马有人出来围观,大家小声议论着,尤其指着徐春花挺拔的身形,“看吧,以前驼背都大,现在还故意挺直肩背……真是不要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劝说的,有跟着荤骂的,也有指指点点单纯看热闹的。
谁都没注意到,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不远处的大榕树下。
车里,男人细长的手指敲着膝盖,似乎是有一下没一下,却又带着不容错乱的节奏。
“骚狐狸”“不要脸”几个字像小石子打在男人心上,乍一看微小不足道,其实却暗藏棱角。
男人敲手指的节奏渐渐消失。
驾驶位上的年轻人知道,老板生气了。
“老板,要不咱们不问了,去隔壁几个村问问,要招工还不容易?”只要说是糖厂要招人,附近的农民都争先恐后,生怕晚了一步就赶不上。
哪里会缺几个工人?
季云喜不吭气。
刘秘书看老板不发话,自己也不敢坐,只站着问:“名单出来没?有多少人愿意去?”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拒绝。
“大满,快把名单拿来,请季老板过目。”他给婆娘使了个眼色,女人赶紧给二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