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盲女
因为他性格大大咧咧,却也粗中有细,讲义气,还会来事儿,如今在城管队也算是混成了老油条,每次有什么动作就给严琅通风报信。
严琅这边又有另一群同样做小买卖的朋友,双方说好了,确保内部消息准确的情况下,一天给三到四个消息,每个月那群小贩一人交二百块“孝敬钱”,跟搞传销发展下线似的。
这些钱都是微信红包,严琅没让那些人知道熊刚,拿了钱也不自己留,全给了熊刚,一个月如今已经发展到三千多快四千了,比熊刚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都还要高点儿。
每次熊刚拿到了钱就跟过年了一样,遇见休假就买一大堆鸡鸭鱼肉零食小吃,到严家一蹲就是一整天,放六七十年代,那就是要被人民群众拉去□□的腐败分子。
熊刚到了楼上,没敢跟严叔芳姨说这事儿,半年前哥们儿心情突然不好,一天一天的不乐意说话,那会儿可是把严叔他们担心坏了,到现在都还有点惊弓之鸟的架势,熊刚平时会跟严琅互损,可现在却从来不会拿严琅心情或者心事这两方面来开玩笑。
晚上吃的可乐鸡翅,一屁股坐到饭桌前,开饭之后熊刚那大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严肃国跟李德芳看了别提多欣慰,一点没嫌弃这小子吃太多费钱。
熊刚家也是在南城,家里是卖花卉盆栽的,平时父母忙起来吃饭都是凑合着,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今年被下面镇上的小叔接回去了,熊刚上班的地方离严琅家不远,所以时不时地就要来这边打牙祭。
李德芳给严琅夹了一块翅膀,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男人。
严肃国垂着眼皮子假装没看见,慢条斯理地端碗刨饭。
李德芳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扭头看着熊刚笑了笑,“小刚啊,你跟琅琅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谈个女朋友什么的?”
熊刚终于抬起了脑袋,一边思考一边嘴里牙齿卡嚓卡嚓把一根翅膀骨头咬碎了,剔出了里面夹着的一股肉,吐了骨头,这才“嗨”了一声,“姨,我跟琅琅这一表人才的,还家里小有资产,怕啥啊,大把的姑娘等着我们去挑呢,这不是还想多自由两年嘛。”
这当父母的也真是的,读书那会儿吧,就差拎着他们耳朵让他们别早恋,耽误了学习不说还祸害了人家闺女。
等到他们少男春、心萌动的时期过了,一个个宅男之心坚定不移了吧,又开始担心起他们娶不到老婆了。
熊刚跟严琅今年也就二十五,刚大学毕业一年,哪儿就那么着急了?
严琅心里一动,听出来这是爸妈拐弯抹角的想要他找对象了。
严琅筷子也就停顿了那么一下,垂着眼皮子端碗刨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看旁边严肃国,两父子还真不愧是爷俩,这姿势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