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远远的,就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低泣声,他心中惧意与悔意交织,直接闯入,见她已踢了脚凳,身体悬空。
将她从梁上救下来时,他的手都在发颤。
见她呼吸均匀,面色如常,颈中尚未有勒痕,纪云开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紧紧抱着她:“卿卿,卿卿……”
周月明原本是做给父亲看的,却不想最先赶到的是纪云开。被人紧箍在怀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特别讨厌的人。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心下微微一惊。
纪云开的神色是她从没见过的。那样的懊恼、挫败而又心痛,看得她心里发怵。
他艰难得动了动喉结,声音沙哑,微微颤栗:“为什么要这么做?”
“死了就不用嫁给你了。”
她声音很轻,却仿若一记重锤狠狠敲在纪云开的心上,他嘴唇一阵阵发白:“你,就这么讨厌我?”
讨厌到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嫁给他?
其实倒也没到这种地步。如果不嫁给他就得死的话,她大概会选择保命,但这个时候,周月明自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她双目微阖,只做是默认。
纪云开无声地张了张嘴,心针扎似的疼。良久,他才僵硬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
周月明怔怔的,这是成了吗?
纪云开果真去见了安远侯:“周伯伯,她不愿意,算了吧。”
安远侯已经知道了女儿今日寻死一事,他双眉紧皱:“你决定了?她就是小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知道。”纪云开声音很低,“但我不能赌。这件事是我不对……”
或许从一开始,他不该抱着一丝侥幸去希望她嫁给他。
安远侯静默一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你们没缘分。”
纪云开没有应声。天下好姑娘很多,可都不是她。
周月明“上吊”不久,就得知这桩亲事不成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说方法不在于新颖,管用就行。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没再见到纪云开。
又数日,她听说边关有变,纪云开跟随沈大将军再次去了边关。
不过这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
春去秋来,眼看着就到了八月中旬。周月明的十五岁生辰就在中秋之后,她甚是期待。
然而,八月十二,边关却忽然传来消息:纪云开与敌军将领在雁鸣山且走且战,斩敌军将领于马下的同时,力竭坠崖,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