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然也没想到宴黎会有这般提议,正巧她也没想好怎么开口提草原金马的事。当下便是微微一笑,柔声应道:“好啊,谢谢阿兄。”
少女的笑脸在金色的朝阳下愈发灿烂,清丽的脸庞配上明媚的笑,美好得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宴黎看着看着,心头猛跳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失礼,他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但眼前的小姑娘并不能看见,所以他又很快放心起来,只觉得自己看个姑娘看得入了神有些好笑。
小将军并没有将自己这片刻的反常放在心上,他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温梓然的手,引着她去摸马脖子:“这马脾气不太好,你先摸摸看。”
金马除了体格高大皮毛耀眼之外,摸上去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他的皮毛并不会因为颜色的不同而带上金属独有的坚硬。虽然马毛并不很柔软,但也远没到扎手的地步,甚至于摸着金马被打理得柔顺的皮毛,感受着那皮毛之下紧实的筋肉,手感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摸马的小姑娘却并没有真正将心神放在马儿身上,她的手掌贴在马脖子上,心里却还在怀念着之前另一只手上的温度——宴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掌心和关节的位置还有着一层薄茧,那是长久习练兵器留下的痕迹。他的手并不算柔软,却也远没有遥远记忆中阿爹的手那般宽大坚硬,但这只手曾经带给她的安全感,却是早逝的阿爹也不能比拟的。
温梓然忽然陷入了回忆之中,深深的留恋伴随着细密的疼痛席卷而来,直到掌心下的马儿不耐的动了动脖子,这才回神收回了手。
然而温梓然不知道的是,金马确实不是个好脾气。它虽被宴黎驯服,但那也只是臣服于强者,眼前这个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哪有半点可以使它臣服的气息?弱就算了,还在它脖子上摸个没完,这两日脾气正暴躁的金马当即不耐烦了,扭头就要去咬小姑娘的手!
这当然没能成功,有宴黎在侧看顾,不仅眼疾手快的拦下了金马的动作,还顺道给了它几拳头,又把马给揍老实了……
这些温梓然都看不到,但躲在院门后面偷窥的狗崽却是看了个清楚。狗崽的小身子抖了抖,小尾巴也夹了起来,更不敢出去了,缩着脑袋怂成一团,只管假装自己不在。
宴黎也确实没想起狗崽来,他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小姑娘。眼见着小姑娘不知为何情绪有些低落,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憋出句:“梓然你也许久未出门了吧,我带你骑马,出去走走可好?”
温梓然其实已经收拾好心情了,她虽看不见,却从宴黎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迟疑来。这对于温梓然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因为前世两人算是兄妹关系,宴黎一开始也并不主动亲近于她,这般的小心翼翼是根本没有的。到了后来,两人经历许多相依为命,更是生出了默契,不必再见外……
念及过往种种,再来看眼前的宴黎,温梓然只觉少年时的阿兄其实心肠要柔软许多。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相处起来也更自在,于是无神的眼眸微动,她笑道:“阿兄今日与我在门外谈话,现在又邀我外出游玩……可是终于不再避讳流言了?”
宴黎一愣,似乎才想起早先对温梓然的拘谨态度。这实在不怪他,毕竟他本身是不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的,而且最近有了金马的事,众人的目光和口舌也放在了马上,谁还盯着少年男女那点小事?久而久之,宴黎放下了戒心,此时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