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翮虽为自己的姐姐感到不公,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小临还在他那,指不定逼急了对方死皮赖脸都要将她扣下来。
便直接道:“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
平志辉搓了搓手,问:“小舅子,你就说吧,这大清早的,我都还没吃早饭呢。”
青翮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来把小临带走。”
“这……”平志辉有些迟疑,道:“小舅子是想带着小临住一段时间吗?也不是不可以……”
青翮打断他的话:“我要平临姝的户口,进入我的户口本下。”
话音刚落,平志辉扯着嘴角想说小舅子是在开玩笑的吧?可看着对方如同深渊、深不见底的黑眸,便把话咽了下去。
他是认真的。
平志辉深呼吸一口气,咬牙道:“青翮,我知道自打青湄死了之后,你怎么看我都不顺眼。不对,应该是说,当初我和青湄还没结婚的时候,你就看我不顺眼!但小临也是我的女儿,若我真的让她进了你的户口本下我脸皮往哪搁?!”
青翮冷着眼看着他。
他的确不喜欢平志辉,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此人全身半黑不黑,这种状况只有村里的王寡妇是如此的。
王寡妇,刚嫁进村里没多久,连续多胎生出的都是女儿,好不容易怀上儿子,丈夫在外面出事了,她也流产了。自此,家里就只有她和三个女儿还有一个婆婆,婆婆不喜她,连带着孙女也看不惯。
尽管如此,这女人为了三个女儿依旧没有离开,待到婆婆死后,她便靠着一己之力,辛辛苦苦养大女儿。结果大女儿还没成年,也出了事,王寡妇哭到昏厥,身体也差点垮掉。如今,一家三口每天吃得半饱不饱。
当初,因为不想姐嫁给平志辉,青翮和青湄冷战,后者却铁了心要嫁给对方。
再加上平志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青湄,青翮又如何看他得顺眼!?
青翮低头看了一眼平临姝,她眼珠子里含着泪花,轻轻地喊了一声:“舅舅……”叫完便咬着唇,微微颤抖。
青翮闭了闭眼睛,捏了捏拳头。
如果是以前,他断然不敢带平临姝走。他的情况他知道,和他亲近的人无一例外。
青翮蹲下身子,平视小女孩,掏出一张白布,擦了擦她脸上脏兮兮的泥,问:“小临,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你父亲,跟着我一起生活。”
平临姝虽然一年到头都没见过青翮几次,却因为母亲青湄的原因,经常看到青翮的照片。再加上,她分辨得清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就像奶奶一样,一直以来不喜欢她。爸爸也不怎么喜欢她,只有妈妈喜欢她。
可现在妈妈不在了,家里进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女的,经常打骂她,让她干这样干那样。爸爸看见了也会当做没看见,有时候她哭,奶奶还会骂她赔钱货。
似是越想越伤心,小孩的眼泪都止不住地哗哗掉,使劲抓着青翮的手,想说什么却因为不断打着哭嗝,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得小孩越哭越凶。
青翮已经明白了,低声道:“舅舅一定会带你走的。”
说着,站了起来,对有些不耐烦的平志辉道:“让前妻四五岁的女儿帮你现在的妻子洗衣服,你的脸皮就好搁了吗?平志辉,我的耐心有限,今天我要是带不走小临,指不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明明这个青年只不过淡淡地说上一句话,平志辉愣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