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恍心下一惊，脸色却未变颜色。
“你信么？”
沈黎修避而不言语，直接扔出来几份报告，唐恍看了一眼，沈亦鸣竟然把他那天的急诊报告都弄出来了。
唐恍深吸了口气，眼睛之中夹了不少血丝，问他:“那又如何？”
“什么叫我弄死的？我记得我一开始就给你打过电话，你当时说了什么？”
沈黎修面色阴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你乍然这么一说，有谁会信？你就不会拿化验报告来找我？”
唐恍眼睛发酸。
要不真是半分也不在意，沈黎修能做到如此不闻不问？
他在医院躺了一夜，第二天沈黎修坐在他身边，在意的却只是他手上拿捏的证据，对他为什么住院却没问过一句。
如果不是不信任，沈黎修能次次都觉得他无理取闹？
顾娇进急诊室，句句指责，字字锥心，他若是真有心去查，当日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能半点不知情么？
如果不是不喜欢，沈黎修能一次次毫无顾忌的把他逼到走投无路？
唐恍离婚之前，被沈黎修当成所有物，离婚以后，被他当成生育工具，要是他给他一点尊重，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要是有半分喜欢，也不会三番两次逼他去给顾娇换肾。
总之，无论结局是如何，就算他这孩子生下来了，难产死在手术台上，怕沈黎修也会埋怨是他自己不够争气。
沈黎修已经习惯指责他了。
唐恍笑:“一开始我想告诉你，你不信。后来我就不想告诉你，因为我真不想给人渣生孩子。”
沈黎修眼神阴沉，盯得人背脊发寒。
唐恍又说:“沈黎修，你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么？”
沈黎修皱眉。
“你自己看看日期，那天你是不是为了你家顾娇，狠狠抽了我一顿？”
唐恍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过去的那些事，可却还是眼眶微红。
“你要是忘了，就放开我，痕迹现在还没退，正好能让你看到个新鲜的。”
沈黎修没解开唐恍身上的绳子，他把唐恍的衣服往上推了推，正好看到他腰上未消的血印子，两指宽，渗出血来的红紫。
沈黎修皱眉，这么显眼的伤痕，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注意到呢？
沈黎修把唐恍身上的绳子解开，按着他实在费力，索性把人的手反绑，拿了把刀把唐恍身上的衣服割开。
唐恍看着沈黎修手上的刀，呼吸急促，整个人都绷紧。
刚刚他和沈黎修打架，把手又伤到了，纱布湿腻腻的，大概是被血渗透了。
沈黎修把唐恍剥干净了，灯光刺眼的亮，他这才看清楚身下这人瘦的几乎一把骨头。
那天挨打，唐恍缩着身子，大部分印子都在背上和手臂上，条条道道，
沈黎修喉结微动，指尖摸上唐恍背上的印子:“抱歉，我不知道我下了这么重的手。”
唐恍笑了笑:“没关系，你这一遭并不白打，你儿子为你消了孽。”
“你得知道，沈黎修，是你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并不是我。”
沈黎修看着他，眼神冰冷。
“亦鸣告诉我，孩子原本可以留住，是你说的不要。”
唐恍心下狂跳，沈亦鸣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恍喘了两口粗气，说:“我说我没有，你信么？”
沈黎修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