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顾礼笑容微敛,语气颇为严厉:“听话,是爷爷让我来接你的,他老人家很想你。”
陈子骁跟没听到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让,再次重复了一遍:“沈让,我不想回去。”
沈让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可以借角色扮演的游戏来逃避现实,但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人家才是亲兄弟,他有什么理由去反对。
顾礼的耐心早就售罄。
顾列的离开,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不把人关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他就不能放心。他冲手下的人淡淡一瞥,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即换了阵型,直冲陈子骁而去,显然是打算强行把人带走了。
陈子骁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目光一凝,原先被他压抑的煞气顷刻间释放了出来。
沈让早就见识到了陈子骁干架时凶狠血腥的场面,但这么多人一起上,还是头一次,而陈子骁就像是一头独狼,面对外来狼群的威胁,他面无惧色,出手干脆利落,一时间,二十多人都不能把他陈子骁一人擒拿。
沈让看出了不对劲,面色一冷,提高音量道:“顾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动手呢。”
顾礼摘下了脸上礼貌的面具,没什么笑意回道:“这是我的家务事,就不需要沈先生操心了。”
沈让凝神看了眼场上的争夺,虽然陈子骁目前没有落于下风,但他依旧不能放心,正要出手帮忙,霍逸廷眼明手快地拉出了他,低吼了一句:“沈让,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滚开。”
霍逸廷有些动怒:“要滚也应该是他滚。”
“你……”
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沈让瞳孔微微一缩,想要有所行动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刚才给他支票的那个保镖,将一早准备好的针筒取出,然后缓缓朝目标靠近。
沈让用力推开霍逸廷,“小心。”
陈子骁察觉到了危险,混乱之中脖子上被扎了一针,他下意识地一脚将对方踹开,伸手捂住脖子上的针眼。他体质特殊,身体对麻醉剂之类的药剂有抗性,没有那么容易倒下。此时的他早就打红了眼,眼里猩红一片,用那双狼一样的双眸死气沉沉地盯着顾礼。
笑容重新在顾礼脸上漾开,他啪啪两下鼓了鼓掌,“真不愧是我弟弟。”
说完这话,他不惧陈子骁杀人般阴冷的目光,缓缓走到陈子骁面前,伸出掌心搭在了陈子骁的肩上。
从沈让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副兄友弟恭的景象:顾礼凑到陈子骁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而陈子骁沉默了一会儿,染血的拳头慢慢放下。
沈让怔了怔,就看到陈子骁转头朝他看来。
沈让分不出那是怎样的眼神,有暴戾、不甘跟愤怒,种种激烈的情绪撞击在一起,最后血雾散,那双眼重新变回了澄澈分明,很像……当初顾景行看他时的目光。
就在沈让的一个怔忪间,顾礼眼神一扫,被陈子骁踹开的那个保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重新抽出一根装满液体的针管。这一次,陈子骁没有反抗,任由针管里的液体注入他的身体。
见目标达成,顾礼脸上释放出轻松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冲沈让微微点头,嘴角的弧度柔和的有些刺眼:“沈先生,谢谢你主动联系我,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阿列在哪里。”
沈让:“……”
霍逸廷回过神来,趁机添了把火:“沈让,你小子隐藏的够好的啊,我说你刚才在书房为什么故意拖延时间,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