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闵绵练剑之后就去用了早膳,只是不曾想吃到一半,就看到一脸疲惫的张叔走了进来,脸色很是难看。
“主子,人找到了。”张鹤低声回禀。
闵恒笑着点了点头,“找到了就好,人没事儿吧?”
张鹤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人不太好,那孩子从山坡上摔了下去,磕到了头,腿也断了,能不能救回来,我也不好说。”张鹤沉声说道,跟着闵恒这样一个主子,张鹤的医术不说多么优秀,但至少不比京里那些坐堂的大夫差多少,他说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那十有八九,找一般的大夫是没用了。
闵恒闻言皱了皱眉头,“是哪家的孩子?”
“是村东刘老寡妇家的小孙子,那家就她一个老婆子带着一个孙子。”张鹤低声说道,虽然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但其实已经算是变着法儿的求情了,刘老寡妇青年守寡,好不容易把独子养活起来,结果一场风寒要了性命,他们京里边风气开放些,刘老寡妇的儿媳妇守了三年,就改了嫁,如今就刘老寡妇带这个小孙子过活,好在那家里还有几亩田地,刘老寡妇还会做豆腐,倒也把孙子拉扯着长起来了。
刘家那孩子其实挺好的,懂事儿的很,这次之所以偷摸的摸到他们家的后山上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刘老寡妇得了咳疾,他想要上山上采些药材罢了。之所以来这边,不过是因为这山是闵家的私产,平日里少有人来,药材比较多罢了。
“罢了,我去看一眼吧。”闵恒沉吟了片刻,开了口,若是其他人,他十有八九是不会去的,当初闵绵出事儿他可是实打实的查了查自家孙女在村子里被人欺负的事儿,村子里有孩子的人家,十有八九都干过欺负闵绵的事儿,但唯独这个刘老寡妇家教严,那个刘小子也是个老实孩子,从来就没有干过欺负闵绵的事儿,甚至偶尔还会回护闵绵一二,虽然对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好感,但闵恒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刘小子没欺负过他孙女,和他就没有仇怨,本着医者之心,他还是愿意救治的。
“绵绵,你可要和我一起?”闵恒转过头询问道。
闵绵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穿越至今从未去过那个村子,对那个村子的记忆完全来自于身体的原主,而原本的闵绵对于这个从小长起来的村子,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罢了,随你自己吧,我先走了。”闵恒温和的摸了摸闵绵的头,而后直接撂了筷子跟着张鹤出了门。
闵绵笑了笑,慢悠悠的吃完了早膳,而后转道去了药房,她如今已经过了背医书积累基础的阶段,每日里更多的是泡在药房里,炮制药材,尝试新的药方,不过这两日接连泡在药房倒不是为了研究,而是为了把自己前几日刚刚采回来的新鲜药材全都炮制出来,虽然家里的下人也是炮制药材的一把好手,但到底闵绵还是更信任自己,更何况这次采回来的药材里面还有几样比较珍贵的,炮制坏了就可惜了。
只是闵绵没成想,她爷爷出去看诊没多久,就怒气冲冲的回了来,一头钻进了后山的药庐,闵绵见此,也不好过去打扰,只得拉着刚刚跟着爷爷一起的张叔询问一二。
“老爷过去的时候那刘老寡妇已经让人请了大夫,老爷子见那人的手段不行,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只没想到那个大夫还没说什么,那些村人便说老爷要谋害刘家小子,让老爷赶紧滚,话很是难听,老爷反驳了几句,结果就连那刘老寡妇也是一个意思,这才气冲冲的回来了。”张鹤话语里满是怨愤,他家老爷愿意放下前仇出手救人,结果那些人却一个个的把他家老爷当成毒蛇猛兽,实在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是可惜了那刘家的小子,他家老爷不出手,他这条小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