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陆淮宁是被鼻子上传来的刺痛惊醒的,迷迷瞪瞪睁开眼时,最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尖细的喙。
视线略往上移一点,对上的就是一双带着肉眼可见怒意的小眼睛,再稍稍一挪,就是烧糊的冠子……
陆淮宁瞬间清醒过来,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他正紧紧抱着某只秃毛鸡,赶紧伸开手,“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松手,景芫立马就跳下了床,站在安全距离,动了动被人箍了一晚上的翅膀。
还好,没断,就是有点酸麻。
把身体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哪里被人抱坏了之后,他才昂起了头,冲床上的人精神抖擞地吊了两嗓子,“嗷嗷……”
陆淮宁:“……”怎么感觉这只秃毛鸡是在骂他?
不,一直野鸡怎么会骂人了?肯定是因为他还没醒透产生的错觉。再说了,就算这只鸡真是在骂他,那他也不能计较啊,不然他不是跟畜生一样?
陆淮宁甩了甩头,把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思绪挥退,然后一边揉眼睛一边想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梦。
明明睁眼前他还有点印象的,为什么现在就是想不起来了?
“嗷嗷……”景芫可生气了,昨晚把他抱的那么紧,现在就理都不理他了?
这难听刺耳的声音总算把陆淮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偏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还早,“别叫了,奶奶身体不好,别打扰她休息。”
说着,他下了床,把自己身上和被子里都检查了一翻,除了几根羽绒毛,没有看到什么污秽物,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粘在自己肚子上的这片羽毛可真好看啊,绒绒的,跟朵蒲公英似的。
景芫看着他拿着自己的羽毛反复观摩,心里羞恼极了,趁他不备,就跳起来把陆淮宁手里的那片小小的羽绒毛啄到了嘴里。
这可是他的毛。
对他们一族来说,他身上掉的毛都是要留着给配偶做嫁衣的。
陆淮宁:“……”鸡都是这么护食的,自己掉的毛都要自己留着?
不过,他也并没把对方挑衅的眼神放在心上,反而是十分贴心地捡起了落在被窝里的几根,“喏,这还有。”
景芫:“……”嘴里叼着一根羽毛就够有损威严了,这个愚蠢的凡人难道还要本君都叼着?
“……”又被瞪了一眼的陆.愚蠢凡人.总有些无语,为什么这只秃毛鸡还要瞪他:“我都给你找了,都在这里,绝对没有私藏。”
景芫没出声,继续瞪着他。
“……”他是中了邪,才会相信这只鸡听得懂人话。陆淮宁也被这只秃毛鸡瞪得耐心告罄,把手中的几根毛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景芫以为这个愚蠢的凡人终于懂了他的意思,也赶紧把嘴里叼的那根摆在了床头柜上,和那几根一起。
陆淮宁余光瞥了一眼,他有些摸不准这鸡是几个意思了。
不过,这些绒毛很轻,摆在床头柜上很容易被风吹走,想了一下又找出了个盒子,当着景芫的面,把他的羽毛都放了进去。
对此,景芫十分满意,踱步过去,又骄傲地在陆淮宁的肚子上轻轻蹭了蹭。
对于某只鸡独特的示好方式,陆淮宁也表示很满意,摸了摸他的头,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卧室门,依旧是关好的,“对了,你昨晚是怎么进来的?”
景芫:“……”他当然是biu的一下就进来了啊,可是莫名地,有些羞耻。
于是,景芫圣君又开始装死。
陆淮宁反正也没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