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管家试探的话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最终还是决定轻描淡写,“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不在,他们都学老实了。”
“嗯?”陆淮宁垂眸想了一下,“好像就是从您离开之后,他们越来越怕我了,合着是因为您不在?”
林管家抬手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朝凉亭那边走去,“这群小动物也没啥坏心眼,不过是贪恋这里的花花草草罢了,知道您是这里的主人,他们自然要敬畏着点的。”
陆淮宁看了林管家一眼,耸了下肩以示回复,转而道:“对了,林叔,昨晚那只鸡怎么到我房间里来了,是您放他进来的吗?”
他明明记得特地给这尊大佛给准备了客房的?合着他觊觎着他家少爷的卧室?当然,林管家是不能实话实说的。
身为一只不太有原则的妖,他能怎么办?只能把对方入室爬床的行径兜着啊,“嗯,他昨晚闹得慌,一直扒拉你的门,我也没办法。当时你又睡得熟,我也就没吵醒你了。”
“你放进来的话,我就放心了。”陆淮宁稍感安慰,“刘姨和赵叔都说这鸡邪门的紧,我有时看他,也觉得更成精了似的。”
他每说一句,林管家的心就紧一分,只能继续端着,顺着对方的话头,“我看他,确实挺有灵性的。”
就是太有灵性了,“他是有孤独恐惧症,不愿意一个人睡鸡窝吗?”
“……”林管家嘴角抽了抽,“大概,是不太愿意的。”
想起今早抱着一只鸡从梦里醒来的场景,陆总就十分惆怅,“既然如此,给他买个好看点的鸡窝,放我房间摆着,免得半夜吵的你们睡不着。”
再好看的鸡窝,也拜托不了它是鸡窝的事实。当然,让堂堂景芫圣君睡鸡窝,那是不存在的。
接连每日都换床单被套之后,陆淮宁彻底绝望了,也不试图睡前跟某只鸡讲道理,让他自个儿睡鸡窝了。
“咱们商量一下,以后你也别半夜爬床了。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男人,我天天让人换床单,挺让人误会的。”
至于误会什么,三千岁都还没求过偶的景芫圣君表示不太懂陆总说的这种内涵段子,于是继续窝在为他准备的鸡窝里装死。
“……”该他听懂的不听懂,不该他听懂的他全听懂了,陆淮宁盯着装死的某只鸡看了两秒,然后拧起他的翅膀提去了洗手间。
“嗷嗷……”景芫简直要炸了,真把他当拧鸡崽拧了!
陆大总裁无情地镇压了他的反抗,拧着他一路上了洗手间,然后关上门,给浴缸放水。
“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洗澡,洗干净了,我的床也就分一半给你当鸡窝,你也没必要半夜偷偷摸摸地爬床。”
景芫:“……”好想一翅膀扇死他。
反抗挣扎无效后,景芫圣君一脸生无可恋地在浴缸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扑棱着翅膀。
他发誓,上天之前,一定要把这个无情□□他的凡人给……美死。
自从默认自己的床有一半是鸡窝后,陆总每天过得充实了不少,睡前给某只鸡洗澡,吹毛。晨起给某只鸡捡毛。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星期,陆淮宁又开始犯愁了:“是不是秋天到了,你们鸡也要换毛了?”
他数了数今早捡到的羽毛数,比昨天的又多了八根,看着越来越秃的鸡,他估摸着睡出了感情,还挺心疼的。
景芫装死,悄悄在床边上蹭了蹭他的翅膀,烧焦的伤口愈合长新羽,痒的他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