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他询问,勉强止住哭声道:“这位郎君,我是这附近一个村的村人。因大儿生了重病,前来求医。没想到半路遇上个天杀的贼子,竟强夺了我的钱袋,朝城里逃走了。我想追,可是带着小儿,又追不上,只能在此地停下。”
她说着,又忍不住哭出声来:“这可如何是好,我那丈夫万事不管,家里一点银钱皆是我挣得的,如今全丢了,我那可怜的大儿怎么办?”
程玉听了,同情不已,向陆时安看去。
只见陆时安先是看了看她抱着的那个嚎啕大哭的婴儿,再不慌不忙地把那妇人扶起,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那大儿,患得什么病?可曾找过村医治过?你家住何处?为何在此处哭闹也没有人过问?”
那妇人目光躲躲闪闪,心里想:我的大儿才没患什么大病呢,说出来不是在咒大儿吗?
于是便道:“只是发热发得厉害,也没什么大病。家住张家村,郎君来之前,还无人经过,所以无人过问。”
那妇人想:倒也路过几个人,但看着就没甚银钱,就算讹人,也讹不到什么呀。
陆时安笑笑:“那不如我们把你送回家吧!反正你也没有钱了。”
那妇人心想: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要借我点钱吗?
她道:“不知郎君能不能借些银钱给我,小妇人日后定会归还。”
陆时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觉得很心虚,然后随便地裹了一下怀里里哭得快没力气的孩子,觉得,今天恐怕是讹不到钱了,还不如明天再继续吧。
这样想着,便道:“郎君若是不借,那就罢了,小妇人这便自己回去。”
说完就想离开此地。
程玉已经知道他被骗了,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大哥怎么处理。
那妇人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便嘀咕着什么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好骗了,连个小孩都骗不了这样的话。
陆时安喊了一声:“陈忠叔!王武叔!”
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的两个人立马从马车上下来,朝陆时安走来。
那妇人见势不对,立马拔腿就跑,也不管那个孩子会不会不舒服。
可是一个妇人怎么可能跑得过两个壮汉呢,没到几分钟就被捉到了。
陆时安冷笑道:“这个孩子是你偷来的吧?”
那妇人慌乱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你胡说,这明明是我的孩子!救命啊,救命啊,有歹人抢劫啊!”
王武将孩子抱过来,一看,那孩子脸色通红,已经哭得没力气了。程玉接过孩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点烫。
陆时安道:“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们去找县令,让县令裁断。你要想想偷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官会怎么判!”
陆时安知道,偷窃拐卖孩子,即使在这个时代,也是要重罚的。重则砍头,轻则流放。不过在判刑之前还要脱去裤子,打三十大板。
这对于妇人来说,还不如直接去死。
陆时安之前是有些同情她的,只是她实在没表现出来对这个孩子有多少温情。
还没到城门,这地方人烟稀少,只要骗骗人傻钱多的人,就能得到不菲的银钱。怀里抱着孩子,显得她更加无害。
可惜的是她遇上的是钱多但人不傻的陆时安。
那孩子脸色都不对了,她却毫不关心,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