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衡盯着他:“什么秘密?”
司明鄢狡黠一笑:“衡哥哥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他抿了抿自己嫣红的嘴唇,歪着脑袋看着肖衡,模样很是纯真。
“……你这人真是脑子有病。”肖衡霍然站起身来,扔下一句话便进了船舱。
司明鄢也不生气。他躺在甲板上,舒展着四肢,自言自语道:“我脑子有病?哈哈,倒也没错。司家的人,脑子都他妈有病,贱得慌。”
……
三日后,船只在东海的沧白江入海口西转,沿着沧白江向西再行驶四日,就是灵州府白石渡口。
这日沧白江风平浪静,仙船经过数日航行后,终于进入了灵州府境内的黑龙峡。
进了黑龙峡,江面陡然转窄,水色也与方才大为不同,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碧绿,如同绝佳的翡翠一般通透。
峡谷两岸壁立千仞,抬头望去只得窄窄的一线碧空,蔚为奇观。两岸百余丈高的灰褐色绝壁上,零星点缀着翠绿欲滴的松柏,树上不时有赤黄色的猿猴攀援跳跃,好奇地对着船只叽叽喳喳啼叫。
司明鄢很少出门,此时颇为兴奋,指着岩壁叫道:“哥哥,你快看,岩壁上好多窟窿啊。”
司明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河道两岸绝壁的上方,布满了成百上千个缸口大小的洞穴,密密麻麻延绵不绝。
“那是寄死窑。”肖衡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俩身旁,也抬头望着那些洞穴,淡淡道。
“衡哥哥,什么是寄死窑啊?”司明鄢好奇问道。
“前些年,本朝曾发生过四王夺嫡之乱。连年内战加上又恰逢大旱,河流沿岸许多百姓家缺衣少食民不聊生,有些村落便将家中病弱的老人带到河边,用吊筐将老人放入河道两侧悬崖的洞穴里,只留三天的干粮饮水。”肖衡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待得日后涨潮,水面浸没了洞穴,数日后又退潮,江水便将这些老人的尸体带走了。毫无痕迹。”
他笑了笑:“我当初遭逢巨变,从栖霞山庄一路流浪到碧霄城,路上经过许多河道,都有这种窑洞。”
司明绪望着那些洞穴,许久没有说话。
曲霂霖不知何时也摇着轮椅上了甲板,他叹了一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打青岭上宗谢玄风年年摆阵布雨以来,这些寄死窑便逐年废弃了,谁家儿女愿意把自己爹娘放进去呢。”
船只缓缓驶过黑龙峡,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窑洞,众人默然无声。
忽然,一阵极其微弱的呼喊声从崖壁上传来:“救命啊!救命啊!”
那声音嘶哑仓皇,满是绝望和悲怆,听起来是个老妇人。
司明绪极目远眺,右侧崖壁上的一个寄死窑里,有人伸了半个身子出来。距离实在太远,只能勉强看见一头花白凌乱的头发。
司明鄢咬了咬下唇,轻声道:“不是说这寄死窑已经废弃了吗?怎地还有个婆婆在里面?”
曲霂霖拧起了眉毛,扭头冲身后的药童道:“拿我的千机镜来。”
片刻功夫,那小药童便小跑着取来了一个金色的筒状物。这千机镜是中阶法器,借助此物,百丈外的物事也是纤毫毕现,十分受修士欢迎。
曲霂霖架起千机镜凝神望去,崖壁高处一个两尺见方的洞穴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正颤巍巍地招手。她神色凄苦,满脸泪痕,看起来十分憔悴。
“是位老妇人。”曲霂霖放下千机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