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人成邈微微偏了偏头,望向司明绪:“噢?那成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司明绪出剑救人那一幕确实让成邈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碰上了高手。可随即这位高手便吐血不止,让他又放下心来。再怎么厉害,受了内伤,那可就不一样了。况且船上除了此人,一个坐轮椅的,两个半大孩子,他实在不放在眼里。
这仙船精妙绝伦,他平生从未见过。这种肥羊,可不是时时都有。
司明绪冲曲霂霖轻轻摆了摆手。他强行压抑住胸中气血翻腾的感觉,提声道:“在下司明绪,与青岭上宗鸿蒙道尊谢玄风曾有过数面之缘。阁下可是谢真人亲传弟子,闻道峰主成邈?久仰了。”情况不大妙,先试试拉人情关系。
成邈心底咯哒一声,碧霄城主司明绪?怎么会碰上他?……到底是真是假?
他眯了眯眼睛,看着司明绪雪白衣襟前的大片鲜血:“司城主,在下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城主丰神俊朗,令人见之忘俗。”
“不敢当。不知谢真人他近日如何?身子可还安好?十年前江东一别,在下一直十分挂念。”修真界以师长为尊,对不住了谢玄风大大,先搬您过来挡一挡。
成邈扯了扯嘴角:“在下早已被宗主逐出门墙。青岭上宗,鸿蒙道尊,与成邈再无瓜葛。城主所询问之事,在下也无从得知。”
……哦嚯,挡箭牌无效。
此时斩云载着肖衡,徐徐停在了船头。肖衡跳下斩云,几步过来,急道:“你怎么样?”他望着司明绪胸前那一滩血,心脏紧紧拧成一团,几乎不能呼吸。为了救自己……是他害了他……
司明绪脸色有些苍白,微微摇了摇头:“无妨。”其实他此时疼得厉害,只是大敌当前,不能露怯。
肖衡低声道“都怪我,若不是我去救人……”
“不关你的事,就算你不去,我最后还是会停船查看的。”司明绪安慰道。
成邈也不插话,挑了挑眉玩味一笑,看起来还真是个好人哪。
只是好人通常不长命。
他站在剑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艘大船。除去船头四位修士外,其余丫鬟侍卫都是普通人。
而这四位修士,坐轮椅的残废是金丹中期,两个娃娃一个是融合期,一个是筑基期。只有方才吐血那位白衣人,自己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他的深浅。既然自己一个元婴期修士也看不出他的修为,那这人是分神期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真的是司明绪?
成邈此时心情十分微妙。若是平日,他自然不会正面同碧霄城主硬杠,那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成邈这辈子最讨厌做蠢事。可是看样子,这司明绪怕是受了重伤。
左右已经把人给得罪了,此时如果退却,待他日后养好了伤,恐怕是个大麻烦。听闻这位碧霄城主心胸狭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
他暗自衡量了一番,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趁他病,要他命。
若今日放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何况这仙船上,不知道有多少宝物,碧霄城的富庶,可是天下有名。
成邈既打定了主意,便朗声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真人可以无情,成某却不能无义。既然司城主与成某昔日恩师有旧,那今日真是得罪了。”他神色十分诚恳,又道,“司城主是否身子不适?在下身上有一瓶雪参丸,乃千年雪参所制,治疗内伤效果极好。”
他也不等对方回话,踩着那长剑,悠然落在甲板上,对司明绪深深一揖。肖衡警惕地侧了侧身,把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