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吃完晚饭,无忌觉得有点困,便早早睡下了。她最近为了探查朱家有何阴谋,连着好几晚没睡好,这次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她这一觉,一下子睡到第二日巳时方醒。她走出居室,还被朱九真取笑了几句,“冲弟,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香,我早上进去看了你好几次,你都没醒。”
无忌装作不好意思道:“真姐,也不知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特别困。”心里却明镜似得,她昨晚怕是中了迷药。朱家所用的迷药,比在蝴蝶谷那次王难姑给她下的差多了。她虽然研习毒经时间也不算短了,但实践机会不多,没有经验,这才中了招。但她毕竟可以算是医仙毒仙的弟子,朱家对她下迷-药,岂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吃过早饭,无忌借口头还有点晕想再休息一会儿,拒绝了朱九真一起出去散步的邀请。朱九真看她躺好了,为她拉好被子,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出去了。
无忌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看起来像睡着了,大脑却转得飞快。朱家人手里既然有迷药,为何之前不用,反而每晚来试探她有没有睡着?他们自然不是真的来试探她有没有睡着,而是来叫醒她,误导她他们有秘密要谈。前晚的那场密议,恐怕是专门为她设计的密议,昨晚她没听见的密议才是真正的密议。
无忌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张无忌啊张无忌,可笑你自以为聪明,能看透人心,可以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没想到却反而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这次若不是胡先生夫妇在天之灵保佑,你可真要铸成大错,无法挽回了。你带着这些恶人去见义父,你自己反正命不久矣,被杀了也无所谓,但连累了义父,你还有脸去见爹爹妈妈吗?”
识破朱家的阴谋后,无忌意识到朱长龄老谋深算,不是她能对付的,熄了与虎谋皮的想法,想要尽早离开。
为免夜长梦多,她当晚就给朱家几人下了迷药。这迷药还是她和不悔从简捷等人手中逃出来后,她为了自保,特意翻毒经配制的。她恨朱长龄处心积虑的算计她,想到朱家之前为了做戏,将古董珠宝都变换成了便于携带的银票细软,便又去了朱家夫妇居室,将被他们贴身收好的银票搜刮了个干净,又往怀里揣了十来个金银元宝、两串珍珠、三颗夜明珠、四五块碧玉,直到怀里放不下了才罢手,临走前还对着呼呼大睡的朱长龄夫妇做了个鬼脸。
无忌想到他们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家里的钱财还被拿走了大半的表情,不由心情大好。
其时已是十月下旬,无忌出来时月亮还未升起,她借着星光出了谷,辨别了一下方向往北走去。
无忌走了一会,忽听见左边树林传来格格一声娇笑,她不由一惊,以为自己被人识破了行藏。接着又听见那女子笑道:“师兄,真姐怎么还没来?别是被朱伯伯发现了,不让她出来吧?”无忌此时已听出是武青婴的声音,她口中的师兄自然就是指卫璧了。
卫璧说道:“唉!此时正是咱们的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时刻,我本就不赞成表妹私下出来。要是被那奸滑的小子发现了蛛丝马迹,咱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武青婴笑道:“师兄,你这是口不对心。真姐每天和那姓张的小子朝夕相对,你怕是早就喝了一大缸醋了。”
无忌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喝醋?卫璧为何要喝我的醋?啊,原来如此,我说朱九真怎么每天都来和我说话,还待我那么温柔,我本来以为她是奉朱长龄的命令来监视我,原来她把我当成了男子,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