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知道无忌所选的这条路有多难,但他更知道无忌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再更改,因此也不再劝她。
第二日等汴长京解了毒后,无忌和令狐冲便开始替他治疗内伤。无忌九阳神功虽未大成,但内力之强已不在俞莲舟之下,令狐冲练了十几年纯阳无极功,内力既纯又深,两人所习内功出于同源,共同作用下,没用多长时间便替汴长京打通了不通的经脉。汴长京身为一派掌门,内力自然不弱,经脉一通,便可自行疗伤。
汴长京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发现内伤已复原了六七成。他睁开双目,打量了一下无忌和令狐冲道:“今日我得两位小兄弟相助才能保住一条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两位但有所差遣,姓汴的必尽其所能。只是,两位与我素不相识,我实在不明白,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如此助我。”
无忌看了令狐冲一眼,忽然跪到了汴长京面前。汴长京急忙去扶她,“小兄弟,你这是何意?”心里却在想,“这两位小兄弟武功如此之高,他们都办不到的事,为何要来求我?莫非他们有一件大为难之事让我去做?”
无忌不肯起来,说道:“晚辈张无忌,金毛狮王谢逊是我的义父。”
汴长京面色大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你!原来你打的如此主意!”他面色变换,由青转红又转惨白,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我汴长京今日落到如此境地,被师弟背叛,竟还要靠仇人施舍才能活命,再无颜提报仇二字。”他和弟弟年龄相差很大,他父母又去世的早,弟弟完全是由他抚养长大,说是弟弟,其实和亲子无异。他先受了被师弟背叛的打击,又想到此生报仇无望,便觉得心灰意冷,生无可恋,说完举起右掌,便要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无忌急忙隔开汴长京右掌,说道:“汴前辈切勿轻生,请再听我一言。”急忙将谢逊与成昆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我义父发狂杀人,其实根源仍在成昆。”
汴长京冷笑道:“那又如何?真正下手的仍是谢逊吧?成昆又没有逼他杀人。”
无忌点头道:“是,不错!但我还有几个疑惑之处。当初知道冒成昆之名做下这许多血案的凶手,其实是我义父的,除了被杀的那些人之外,便只有三人。空见神僧已死,知道这事就只有我义父和成昆了。但当我们一家三口从海外归来时,此事却已人尽皆知。汴前辈,真凶乃谢逊,此事你是听何人所说?”
汴长京回忆道:“我天山派少与中原武林交往,我知道此事时,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令狐冲见汴长京若有所思,附和无忌道:“此事确实十分可疑。”
无忌道:“当时我俞二伯曾说,‘成昆始终不肯露面,江湖上无人知道真凶是谁。之后天鹰教得知谢逊下落的消息一经泄露,各门各派中深于智谋之人便连带想起,那谢逊本是成昆的唯一传人,又知他师徒不知何故失和,翻脸成仇,然则冒名成昆之名杀人的,多半便是谢逊了。’汴前辈,你可能凭借这点线索便想到真凶是谢逊?”无忌当时年龄尚小,听到这番话也不太明白是何意思。但她记性甚好,将那些当时不明白的事和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随着年龄、见识的增长,渐渐便发现了问题。
汴长京摇头道:“我猜不出,但或许有深谙他们师徒关系的人可以推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