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潘良玉都从未曾见过她如此装扮,即便日日相对,一时也被惊艳的看待了去。
想到去威远侯府赴宴,潘良玉有些不喜:“娘子,今日为何如此打扮?”
秦氏即使不打扮,也足够耀眼了,如今又是去别人府上,不止他一个人男儿,若是被旁人撞见了……潘良玉觉得慕容月估计是要跟秦氏过不去,大概会让秦氏吃苦丢丑,他倒是没想到算计原不止如此。他只是为妻子如此姝色,可能被旁的男子看去,便心中不悦。
甚至有些后悔不想带她去赴宴了,可是他不能。
秦笙笑道:“侯府下帖的人递话说长公主喜我颜色好,自然要好好装扮一番,免得惹长公主不喜。”
潘良玉不好多说,抿嘴沉默了半晌,嘱咐秦笙道:“万事多小心。”
然后扶了秦笙的手带她一起上了马车。
秦笙不置可否。
侯府靠近皇城,马车足足走了三刻钟才到。下了马车,小厮引潘良玉去前院,秦笙则换了软轿进了内宅。
又约莫走了一刻钟,轿子在一处偏厅停下,秦笙被引进,长公主和慕容月都不见踪影,丫鬟请秦笙稍坐歇息便退下了。
不想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仍是人影也没见着一个,秦笙也不去计较这毫无诚意的待客之道,只管等着。一直到天色暗下,月上柳梢,才有一个丫鬟过来说带她前去花宴。
秦笙随着丫头拐了几条回廊,便闻见有阵阵花香袭来。这芍药宴设在临水一个花榭中,四周花木扶疏,波光粼粼,远处亭台楼阁,假山嶙峋,当真一个宴饮闲适的好地方。
石桌上备了酒菜点心,鲜花果盘,四周挂着气死风灯,布置的非常清雅,但仍然没有主人家半个影子,只有秦笙自己。
上一世,长公主和慕容月好歹是露了脸的,这辈子大约是连敷衍都懒得了。留她一人在此的目的昭然若揭,秦笙美目流转了一圈,就发现这花榭正对处的假山上有一簇塔尖。
秦笙目光微眯,估摸着上面应该是建了一座小亭,被假山上的奇石挡住了大半,但位置正对此处,用意不言而喻。
秦笙不动声色的转身背对。
却不知此事对面的小亭中,一个面白有须,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已是看直了眼。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当今的嘉和帝。
嘉和帝继位六年便亡了国,史家笔下一个贪图美色,荒淫无度,昏庸无能的皇帝无疑。这样差劲的一个人,原本不是继承皇位的好人选,如何当上这国君,说来有几分好笑。
先帝长寿,在位整整四十年,先后熬死了两任太子,晚年又夺嫡斗死了几个儿子,等到先帝驾鹤归西的时候,那么多儿子竟死的只剩这么一个不成器只知道沉迷美色的不孝子了。
嘉和帝好美人,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从前还好,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到处搜罗美人也并不敢过分,但继承帝位以后却变本加厉起来,尤其他还有些个特殊爱好,如今肆无忌惮,竟是把手伸向了臣子的后宅。
臣子们敢怒不敢言,秦笙想这也是嘉和帝最后完蛋的那么快的原因之一吧,没有哪个男人甘愿当绿头龟的,给他们戴绿帽子的就是皇帝也不行。
秦氏上一世被推出来“谢罪”,多半也有这些臣子泄愤之故。
秦笙背着身子默等,上一世的记忆里,也是在这个花榭里,长公主和慕容月陪了她一会便借故留他一人,没一会那个老色鬼嘉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