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轩找到那张奇怪的纸片以后,在心里做了无数猜想。如果……如果他的腿不是苏夜派人下毒,那会是谁?更奇怪的是,他上次被苏离抓住,苏离竟然也关心他这双废腿的问题。为什么?难道苏离知道一些线索?
这天清晨,郎轩照例来到莫欢雪的旧居,在她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轮椅刚刚行至一株老榕树下,山下忽然吹来一阵无比清爽的风。他停在那儿,不禁再次想起莫欢雪的模样。
如果这一别是永别,他有点后悔当初对莫欢雪太过粗鲁,总是惹她不高兴。无论她在哪里,余生只要一想起郎轩这个人,就会有不好的印象。
如果这一别是永别,他又后悔没有用更强势的态度拿下莫欢雪,往后她不在身边了,他的余生只能在惆怅和思念里度过。
其实以前他不会想这些东西的,他在意的是莫欢雪曾经受辱,自己却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他对莫欢雪的思念格外强烈。
山道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贺兰缺背着真武剑出现在郎轩面前。
郎轩见他一脸凝重,挑眉:“什么事?”
“大师兄,我收到消息,霍师兄近日和苏离同进同出,还数次出手维护对方,你说霍师兄是不是被苏离下了什么迷药?”贺兰缺叹道,“我知道大师兄、霍师兄和莫师姐之间感情深厚,正因为这样,我觉得霍师兄的做法对大师兄和师姐都不公平。”
“呵,那小子喜欢霍白!”郎轩冷冷道,“霍白这人虽说近年来修为大涨,但他心性纯朴,非常容易被苏离迷惑。我猜,那小子只消三言两语,就能让霍白心软偏袒。”
“霍师兄为人正直,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苏离控制。”贺兰缺迟疑了一下,道,“不过,苏离手里毕竟有摄魂香,要控制一个人,应该还是简单的。”
“霍白是剑魂境了,哪里还会中摄魂香?”郎轩顿了一下,道,“不过苏离手里的摄魂香确实非常棘手。我看了他和霍白交手,论修为,他远不及霍白,那个看似厉害的青铜傀儡也不是无法可破,但只要苏离手里还有摄魂香,再凭借他对元神决下的功夫……确实不好对付。”
“大师兄,我记得在铁海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摄魂香就藏在苏离腰间的木偶人里,如果我们设法把摄魂香夺过来……”
郎轩摇摇头,道:“这次见苏离,他好像没在腰上挂那个木偶人了。”
“那他多半藏到了另一个地方。”贺兰缺道,“霍师兄和苏离朝夕相处,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知道摄魂香的下落?”
郎轩沉吟片刻。
贺兰缺看着他,道:“大师兄,霍师兄不是传了消息来,说苏离知道莫师姐的下落吗?他现在还留在苏离身边,不过就是想查出和莫师姐有关的线索。但如果我们能得到摄魂香,不就可以用强硬有效的手法直接从他嘴里问出来了吗?”
“你说的有理。”郎轩道,“我去见一见霍白。”
“大师兄,我陪你去。”贺兰缺道,“师姐的事,我也应该出一份力。”
郎轩点点头,忽然道:“对了。”
贺兰缺看他,面带笑意:“大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郎轩打量了他一会儿,眼神转了转,最后道:“算了,下次再说。我们先去找霍白。”
贺兰缺点头。
两人这便出发去天罗教。临近原大光明宗旧址,郎轩折了一只纸鹤,用灵力送进了那片建筑。没过多久,霍白便收到消息出来了。烈日下,年轻的剑客一身朴素蓝衣,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