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事情我大都不记得了。
但偶尔还是会想起一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我自己脑补的过去。比如飘雪的火车站和入骨的寒冷;比如坐在狭窄的小厨房里帮年轻貌美的母上剥毛豆,而某个小恶魔在嚎啕大哭;再比如爸爸用一根奇怪的木杖跟我玩游戏。
木杖脏兮兮的,我不想被它碰到,所以就在小床上滚来滚去,用来躲避从上方落下来的杖尖。最后,我的枕头被戳得脏兮兮的,都是圆圆的棍子印。我把枕头扔了,爸爸就用胡茬扎我,痒得很。
好吧,我知道这个描述很诡异。
但我头脑中的画面确实是这样。
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的记忆,直到蜂须贺的竹刀朝我刺过来,我福至心灵,侧身避开。
“咦?我还以为主公一定躲不开这一下的。”大黄蜂面露疑惑,“按照主公的身体素质,不可能啊,我可是真品。”
“什么不可能?小看我?”
大黄蜂没再说话,而是再次刺出一击。
这次没有上次躲得那么顺利,我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对方趁机一刀劈下,打在我右肩的护具上,宣告了我的第七十九次失败。
我揉揉脚踝又揉揉肩:“再来!”
“真是意外,不喊痛吗?”
我握着竹刀,昂起头:“我怎么可能朝你喊痛?我们还在冷战!真品先生。”
没错,我在跟刀子精们学剑术。
啥?你问我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下次有暗堕刀试图将我大卸八块的时候我能多坚持几秒。不管怎么说,抱头等死喊救命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我已经是一只成熟的世界中心了,你觉得呢?
成熟的世界中心遭到了大黄蜂的无情摧残,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痛,她想抱着歌仙嘤嘤嘤。
但是今天歌仙出门练级去了,留守的只有大黄蜂和光总。
“小光。”我衣服都没换就往练习场外跑,“好疼啊。”
光总在门口接住我,手掌的力度刚刚好:“主公的动作很灵活,灵力也用得很好,越来越熟练了。”
啥?
灵力?
难道我不是被大黄蜂撵得像狗似的,然后不停挨打吗?
我扭头去看蜂须贺,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蜂须贺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光忠说。
然后我看见蜂须贺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大约还是旁观者看得更清楚吧。”
“是减慢对手时间流速的灵术,隐蔽又快速,从实战意义上来说非常有潜力呢。主公真的是从没有受过灵力相关的训练吗?有些不可思议。”
我把那个满是脏兮兮棍子印的枕头从脑海中扔出去。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我是专门训练过的大魔法师,蜂蜂你就完了。毕竟我天赋异禀。”
“魔法师什么的……”粉色长发的黄金圣斗士笑着摇摇头。
我觉得他在取笑我。
一定的,他一定是在取笑我。
然而作为一只世界中心,我很清楚什么是重点——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在练习所谓的灵术,然后安排刀子精们练级。
再没有什么是比恐惧更能够驱使一个人上进的了。即便是基于猜测和直觉的恐惧。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