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蚌壳,赶走了所有的夜生发光水族。每日待在幽暗的湖底,与疯癫痴傻的簌离为伴。
每隔五日,便亲手断一次龙角,拔一次龙鳞。
麻木、熟练。
连从前觉得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似乎都的没什么大不了了。只是,每次躺在地上,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不断流逝,无边的黑暗,彻骨的寒冷侵入骨髓,而后便是极寒过后,失血过多带来的的五脏俱焚之感。
大概是在寒冷的地方呆久了,即使是虚假的热度,也不能习惯吧,倒是感觉比断角剐鳞还折磨人。
天界“废物!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未杀了簌离那贱货和她的贱种!”荼姚阴恻恻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人。
那人声音颤抖的回道:“回天后,近日各方势力盘踞在太湖附近,天帝陛下也在那里驻了天兵。属下实在无法瞒过陛下,偷偷下手啊。”
听他抬出天帝,荼姚也是无奈,却仍旧恨恨的吩咐:“没用的东西,滚下去自己领罚!”
挥退了左右,荼姚仔细思索,还是觉得不能留下那野种。匆匆起身想下界去,就算是亲自出手,也一定要把他提前扼杀!
行至天庭外,居然听到天帝的声音传出来,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殿内?荼姚生性多疑,便隐匿身形,悄悄靠近过去。
“荼姚行事跋扈,乖张善妒,且千年来未能诞下子嗣,实在有愧天后之位。我思量再三,想废了她的天后,你们以为如何?”
“这…天后虽然小事有亏,但大事上并无过错,怕是不妥。”
“身为天后,几千年都不能为天帝延续血脉,若真要废后,倒也说得过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各抒己见。直听得荼姚额角直跳,恨不能冲进去一把火烧死他们。但她向来心机深沉,自然知道冲动行事,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
想到自己今日的来意,忽而计上心头。算那小杂种命好,虽然心中不甘,奈何自己确实千年无所出,只能先擒了那杂种,再徐徐图之了。
太湖笠泽本来幽暗的房间,突然有阵阵银光闪过,润玉放下攥着龙角的手,望窗外看去。果真有异光划过,明亮的银色转瞬即逝,随即又有另一道随之而来。
从未见过这种景象,润玉不由得走了出去。习惯性的躲避在阴影中,听前方珠光里的虾兵蟹将交谈。
“千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真想上去看看!”
“得了吧,一离开水面你就死了,还看呢。再好看的奇景,哪有小命重要。”
“你懂什么,我要不是有老婆孩子,这种壮观美色,能亲眼瞧上一次,死也值了!”
流星雨?千年一次的奇景,很美吧!离开水面,会死吗?
润玉心神一动,死水般的脸上扯出僵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