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些法器仙阵在染酒眼中等同虚设,但只看内殿大小格局和装饰,也能对比出这里的寒酸窘迫。以前未见过其他人的住处,无从比较,但现在染酒却不愿让润玉住在这里。
不等从染酒怀里下地,眼前一花已经到了个新地方,润玉愣愣的问:“这是何地?”染酒语气平淡的回答,“望仙楼 ,你就在此养伤。”
“望仙楼?”润玉四下打量,整个大殿光滑可见,看不到任何缝隙,也不知是何材质,内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流云瀑布飞鸟走兽隐在其中,见他们进来,居然还齐齐低头跪拜,简直和真的没有差别。
其他一应摆件器具也都是从未见过的,或古朴或精美,全都散发着惊人的浓郁灵气。从前天帝天后还虚假应付他的时候,他在紫方云宫和凌霄殿都没见过这么珍贵的器物。如此宝地,怎么会叫“望仙”?在润玉看来,穷极整个天界,怕是也难有神仙可以拿的出一件这殿内的奇珍异宝。
或许是润玉脸上的惊讶太明显,染酒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此仙非彼仙”,抱着他缩地成寸来到内殿。
刚进去润玉就被迷花了眼,深邃蓝幕上星云弥漫辰光闪动,像极了古籍上所说的宇宙洪荒。鼻端也隐约嗅到清甜花香,低头一看,染酒脚下居然开满各色奇花异草,随着染酒走动,花草迅速蔓延开来。
头顶星光,脚踏花海,就算是做梦也不可能比这更美了。从染酒怀中下地,切实的踩上花海却发现并没有草木触感,正待询问,就见殿内场景入潮水般退去。眨眼间,除了物件摆设不同,已经变得和旭凤的寝殿别无二致。
“这是怎么回事?”润玉这些更疑惑,难不成又回到了紫方云宫?“你弟弟的寝室适合养伤,比你的强。”染酒直白的叙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知道染酒不是讽刺他,但润玉还是有些不好受。连染酒这样不染世俗尘埃的人,都一眼看得出来他和旭凤的差距,自己却还一直自欺欺人,觉得他们都是天帝的儿子,是兄弟。想来在其他人眼中,自己一定可笑得很。幸好,他还有染酒。
不知道润玉一瞬就想了那么多,染酒半扶半抱的把他带到床边,就用法术除去他衣服。润玉不提防突然被脱光了上衣,反射性的喊道:“做什么?”
染酒不解的望过去,“看你的伤口”。润玉也发觉自己的失态,脸色烧起一片火云,呐呐的小声辩解:“你可以告知我一声,我自己脱就可以。”
不懂两者有何区别,染酒从善如流的说好,凑上前看他身上的伤,嘴角抿了抿似是不悦,然后又让他化为原形。
润玉想起天界那些仙侍说的话,自己原型丑陋不堪,惹人生厌。若染酒看了,也……很快,又摇头摒弃这个想法,两人朝夕相处几百年,什么狼狈样子都被他看过,而且他待自己这么好,怎会如那些人一样。
顺从的化成龙形,全无防备的盘卧在床上,充满信赖的看向染酒。
他一言不发站在床边,脸上表情冷漠,甚至多了几分憎恶,这么鲜明的外露情绪还是第一次见到。润玉心中的笃定之情消失无踪,分明是在温暖柔软的床榻上,却觉得好似又回到了那间冰冷漆黑的静室。
润玉闭上眼睛,任由身躯完全陷进软塌里。鳞片斑驳浑身疤痕,本来就丑陋异常,早就知道的事情,为何现在还这样难受呢。
那憎恶的眼神,竟然让他觉得比琉璃净火更煎熬,比静室更让他心寒。感觉染酒靠近,润玉用了闭了闭眼睛,将酸涩之意压下,才睁眼看过去。
染酒手中幻化出一支幽幽发光的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