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日困在璇玑宫确实残忍了些。他想了想：“不如我带你去凡间走走？”

    “真的？”奇相有一丝小惊喜，她虽说在长江待了许多年，可去人间逛街市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什么时候去，现在吗？”

    “我先回璇玑宫换身衣裳。”

    “可是……”奇相犹豫：“可是你的奏折怎么办？”

    “过两日再批也是一样的。”

    凡间的一切都充满了烟火味，奇相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双眼里除了欢喜还有好奇，她喃喃道：“凡间与天界太不一样了，难怪那些神仙都喜欢到凡间游玩。”

    润玉温柔的笑着：“是啊，凡间有天界所没有的人情味。”润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奇相已经跑出很远了。

    他急忙追上去，奇相驻足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前，说道：“我想吃这个。”

    “不怕酸倒了牙？”润玉嘴上是这么说，手中的动作却是在付银子，奇相接过糖葫芦，迫不及待的咬下一颗裹满冰糖的山楂，外层的冰糖吃起来脆脆的，她笑的眉眼弯弯：“不酸啊。”说着，她把糖葫芦举到润玉嘴边：“你尝尝。”润玉向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可当他触及到奇相剪水般的双瞳，还是听话的咬下一颗山楂。

    “甜吗？”奇相满怀期待的问。

    润玉的脸上挂着笑意：“很甜。”

    “我听说，人间的葱油拌面、羊肉泡馍、蟹黄小笼、冰糖肘子都是顶顶好吃的，我想把它们都尝一遍。”

    润玉叹气：“未免贪心了些。”奇相吃着糖葫芦，眼睛也不安分的四处环望，润玉问道：“你在长江待了数万年，难道没有来过人间？”

    “以前我总觉得凡人愚昧，不愿踏足街市，更不愿跟凡人来往。”

    “后来呢？”润玉问。

    “后来我发现，人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为何不真实？”

    “时光太短，很多都是过眼云烟。”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奇相的呼吸突然止住了，“一切都太短，太虚幻，而我却留不住……”不过悲伤的情绪只是一瞬，奇相一口气把冰糖葫芦吃完后紧紧扯住润玉的宽袖问道：“你还带不带我去吃冰糖肘子了？”

    润玉道：“我总不能白白请你吃肘子吧？”

    “那你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陪我上朝，我保证你一日三餐都能吃到肘子。”总是一个人上朝未免太过孤单，就算有个人在旁边睡觉，听到她的呼吸声，也会觉得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