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嘉译在骆今雨眼里一直是乖巧懂事的,直到现在才显露出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常见的执拗和蛮不讲理来。
他不敢看骆今雨,却仍然固执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我想要妈妈陪我,不想要妈妈出去工作。
“可是如果妈妈不工作,以后就会一直没有办法保护洋洋。就跟上次你被人欺负受了伤一样,妈妈保护不了你,就会很伤心。”
“但我们还有爸爸啊!爸爸会来保护妈妈和洋洋的!”景嘉译说的理所当然。
才不会嘞!你老爸将来会给你找个后妈,然后生个弟弟,一门心思都保护别人去了,对咱们母子而言,估摸着跟死了也没啥区别吧!
骆今雨腹诽,但对着景嘉译还是耐心温柔,“可爸爸总有不在的时候啊,你想啊,如果他病了、伤了、si——”
最后一个字溜到嘴边,骆今雨才惊觉这话肯定不能对着孩子说,于是说到半途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正想继续给孩子灌输“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免于被人欺压”的心灵鸡汤,却突然听到门口响起一个冷冷的男声。
“病了、伤了,还有什么?”
骆今雨一惊,猛地抬头一看,果然看到景斯寒那厮正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这男人莫不是属猫的?怎么走起路来都没丁点儿声音,每次出现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啊?
“爸爸!”景嘉译冲门口扬声喊了一句,自上次景斯寒犹如天降一般出现在李宅,吓得那个特别凶的阿姨都不敢说话,还特别温柔地抱了他以后,他就觉得爸爸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好亲近了。
景斯寒看着这个因为他的出现而双眼发亮的小不点,脸色不禁缓了缓,想起那天医院之后,他还没回来过,心里产生了一丝愧疚,他冲景嘉译招招手,道:“过来,我看看你伤好些了没?”
景嘉译欣喜地抬头看了骆今雨一眼,隐隐含着一丝求表扬的意思,然后飞快地顺着床沿滑了下去,动作比爬床的时候利落的多,然后左右不分地勾上拖鞋,朝景斯寒小跑过去。
“就快好啦!”他伸出自己的小爪子,道:“妈妈天天给我擦药呢!”
景斯寒蹲下/身,瞥了床上正在收拾药箱的女人一眼,低下头看景嘉译的手,指甲里的淤血没那么容易消散,他用指尖轻轻捏了捏,问:“疼吗?”
景嘉译小嘴一张,明明正要说“不”,却突然收了声,随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忐忑而小声地说道:“唔……爸爸呼呼就不疼了。”
景斯寒:……
骆今雨看到景斯寒的表情瞬间僵硬,她不想景嘉译因为被拒绝而失望,便在床上开口:“洋洋过来,妈妈给你呼呼。”
景嘉译闻声回头,骆今雨温柔地笑道:“上次也是妈妈呼呼就不疼了的呀。”
景嘉译看了看久久没有动作,也没有什么表情的爸爸,又看看笑的好看的妈妈,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他有些难过地看了景斯寒一眼,想把自己手抽回来,然后回到妈妈身边去,却突然觉得手上一紧,然后爸爸竟然真的低头给他吹了两下!
“好了吗?”景斯寒依旧肃着一张脸,连声音也是硬邦邦的。
景嘉译高兴道:“好啦!真的一点儿也不疼啦!”说完,他学着骆今雨方才的动作,凑到景斯寒脸上啾了一口,脆声道:“谢谢爸爸!”
这下,骆今雨觉得景斯寒不仅是脸,连身体都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