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紧张地盯着他捏合的手指,“报告,我什么也没看见。”
少年又问他:“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苦杏仁味?”
“报告,没有。”
少年一指实验台,“你去闻闻那些蓝色粉末。”
哨兵去了,特别听话的趴在台子上闻了一下,整个人就跟雷劈了似的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少年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就说嘛,肯定是那个家伙体质超常,否则有几个人能抵抗的了他的“霹雳小蓝”呢?
拉开抽屉掏出个小本本,振笔疾书。
姓名:未知
性别:男
视觉:a
嗅觉:a
耐药性:s
少年舔舔嘴唇。他不打算现在就武断地判定那家伙的其它数据,但不得不承认,仅仅三项已被实验过的指标就足以让他心动了。
而且,那家伙还很帅不是吗?
少年激动得脸色泛红,他最喜欢又美丽又凶猛的生物了。
他一定要再次见到他!
午夜时分,一道惊雷划破天际。
安东猛地坐起身剧烈喘息着,起伏的胸廓上覆盖着结实的肌肉,后背拱起的肩胛骨像一对收拢在皮肉之下的翅膀。
又是那个记不清的噩梦,但自从经历过春阳西里的通道开启,他的梦境最后总会多一点新的东西。上回是胖子,这回是农场里的少年踏着蓝色烟雾笑眯眯地看着他。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十分,窗外大雨瓢泼。安东翻身下床到厨房拎出两瓶冰镇啤酒,走进胖子卧室一巴掌糊他脑袋上,“睡你麻痹,起来嗨。”
胖子惊醒,抱着枕头咆哮:“嗨你妹啊嗨!老子天天在厂子里干活儿都快累死了,你以为谁谁都跟你似的那么闲!”
是啊,安东已经闲了快一个月了。自从打了那个首席,小太子再没让他跑过活儿。
坐在床尾,一仰脖吨吨吨了半瓶冰啤。
胖子挠挠头,爬起来像个国宝似的坐成一团,“又做恶梦了?”
安东说嗯,胖子就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小时候被什么东西吓着过?
“电锯活人算不算?”
“卧槽!”
安东就笑了,“小时候在马戏团天天看。”
胖子拍胸口,“你特么吓死我了。”
这时安东的微信响了,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去五千块钱。
胖子已是见怪不怪,这一段的同居生活让他对安东了解了很多。比如他是薯片狂人,痴迷辣条,能徒手掰钢管,一脚踹开挡了路的拉着手刹的小汽车。再比如,抚养他长大的马戏团团长总是管他要钱。
但胖子依然不认为自己真正了解安东。
这人吧,你以为他是面冷心热的时候,他又不是。胖子曾建议他把团长接过来赡养,他却说能用钱解决的他就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你以为他铁石心肠,可是当他听说那个叫封满的接头人不属于过客,是杨小锋的内线,所以没有过客提供的二十四周抚恤金时,他又逼着小太子把封满的弟弟封尘收编,自掏腰包补了封满的抚恤金,还不让说。
胖子踢了踢安东,“你特么就是个迷之男。”
“迷个屁!睡你的觉吧。”安东把胖子往枕头里一摁就走了,没想到第二天小太子却带他见了一个真正的迷之男。
东城,某胡同。
安东跟着小太子走进一座青砖灰瓦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