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出自己输了。
看到本来落子很快的两人突然停下,灵瑶和云鲤感到奇怪,又是灵瑶沉不住气先问:“怎么停啦?已经分出胜负了吗?”
慕容推演的比润玉慢一点,不过也看出了白子的败局,犹豫着该不该给灵瑶解释时,润玉先坦然开口承认:“没错,这一局是我输了。”
他目光灼灼凝视住她,她依然淡然垂眼只看棋盘。
灵瑶惊讶:“嗳?不是说天帝陛下下棋很厉害的吗?邝露姐姐居然能赢?早知道我就和云鲤打个赌了!要不要再来一局?云鲤赌不赌?”
润玉以为是开始时低估了邝露的棋艺,自己马虎,所以才输,一局过去棋瘾也被勾起,继续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再度相邀:“再来一局。”
一直悄悄说话的灵瑶和云鲤这一下热闹起来。
“我赌一株我们妖界的仙灵草,姐姐会赢!”
“我赌一颗天界的流星石,大哥会赢!”
两人刚一下注,一道绿色身影从天而降,还没看清其人,先听到他下注:“赌?我最喜欢赌了!我赌一幅美人图,邝露会赢!慕容,你不如也参与一下啊?”众人一听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就知道是彦佑,刚才不知躲在哪里,一听“赌”字,立刻现身来凑热闹。
慕容倒是爽快,随手从袖中拿出一枚戒指,说:“那么,我赌一枚避水戒,天帝会赢。”
灵瑶一看避水戒,眼神闪闪发亮,有了这个,她纵使不是水系体质,灵力低位,也能去水中随意行走了,她目不转睛盯着戒指,双手摇晃邝露连连求她一定要赢。
也许是两位少年少女的在场令气氛轻松活跃吧,润玉也不计较自己被当做赌局中的一方,两人第二局开始。
这一次两人都下的慢了一些,落子前各自凝思,本来多局切磋双方该轮流执黑白子,但润玉照旧让邝露执黑先下,邝露也不推脱,手起棋落,毫不客气。一般初次对弈的两人都会各有保留,先稳步布局,互相试探对方虚实,然而邝露并不试探,倒像是面对一个极其熟悉的对手,在棋盘上面径直凶狠急攻,完全不似平日为人的温柔气质。
润玉看得明白,邝露显然是把言语不能挑明的一腔幽怨都表达在了棋盘中。见她下棋路数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不禁唤起了一些遥远的记忆。
还记得她刚入璇玑宫时,他还是夜神,是处处被牵制提防的庶出长子,璇玑宫门厅冷清,她不过做些端茶倒水,洒扫庭院的琐事。而他最常做的,就是自己与自己对弈,消磨寂寞时光。她偶尔上前沏茶换水,几次搭讪都只得到他心不在焉的回应,渐渐搭讪也少了。如今看来,她搭讪少了,注意力竟是转移到他的棋盘上,偷师学艺。想到当自己冷冷清清,孤孤单单坐在棋盘前时,其实也并不是绝对的孤单,旁边还有一人倾心关注,并将他的棋艺偷偷学去,润玉忽觉得那些寂寞冷清的时光,都变暖了,胸臆间有冰雪融化,融成叮咚泉水。
除了棋瘾被勾起,好奇心也被勾起,想好好看看她到底偷师学去了多少,领会到了哪一步,润玉在棋盘上不做急攻,仅做防守,观察她的棋路。只见黑子下手,竟是步步发难,她领先的不多,唯有一步,但是黑白输赢,也只需一步足矣,原本应对自如的白子,后来再想翻盘时已来不及,渐渐式微,疲于应对,最终,又是邝露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