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潇洒,却没想能潇洒到以天为盖、以地为席行颠鸾倒凤之事。
一壶香茗,几坛佳酿,和着长夜漫漫,和着月光星辉,交织成令人沉醉的味道。
我眯眼分辨身上清隽的影子,恍惚看到从前那个孤寂的少年,安静而坚强的缩在角落里,每一分探索都小心翼翼。
唇上有凉薄的触碰,蜻蜓点水般初尝滋味,而后是长驱直入的索取,我微微仰头迎合,鼻尖抵着他的侧脸,尽是寒夜气息。
“天帝吻技了得,可是身经百战?”我偏头闷闷一笑,却被他钳住下巴吻的更深,“梦里一趟,足够了。”
衣衫尽落,欲望在每寸骨头里积聚,欢愉在每滴血液中叫嚣,长久的喟叹和呢喃中,一双紧贴的灵魂自此水乳交融,再难分离……
绵软的云气被龙息唤来,厚厚铺满整个布星台,馥郁的龙涎香一层叠过一层。我躺在云端,心和身都是满的,满的几乎溢出来,他吻过我舒展的眉眼,汗湿的鼻尖,翕合的唇瓣,身上每寸幽境在那双滚烫的手中绽开,一分不漏,毫无保留。
梦中旖旎,不及今夜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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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隆隆,仙云彩凤,我踩着祥云往北斗星宫赶,手里捏着斗姆元君的传信——锦觅有变,速来。
算算时日,心头血养了也有年许,那么庞大的远古精气,要是连滴冰水都凝不成,还真枉费我医神名头了。
踏上星阶,有仙童领路,斗姆元君安坐莲台之上,指尖凌空虚点,养魂莲笼着的花瓣片片伸开,“你危机时抢下的那缕水汽,乃锦觅情魄,如今虽化实体,却无情爱,是个空壳罢了。”
我小心翼翼接过那滴浑圆的水珠,用灵神查探,果然毫无生气,
“没想到她全身上下最结实的,竟是情魄,这下怎么跟小白龙交代。”我取出陨丹收拢水珠,斗姆元君脸色一变,要开口制止,却被我截下,“无妨,这陨丹被我祭炼万年,怎是用来灭情绝爱的,那瓣莲花不会驱使而已。”
陨丹至坚,可纳须弥,是件上佳的法器,我本一直用之护卫元神,现在拿来盛这缕水珠,也不至于她被日头蒸走。
斗姆元君目露悲悯,叹道:“天命有数,违逆不得。”她取出座下柳枝,摘一片青翠欲滴的叶子,缓缓送入我心口元神之处,“这孩子承了两条至高龙脉,无需你分多少元神养护,我赠他这枚如意,望日后平安。如今六界将乱,上清天几位战尊闭了生死关,无法相助,你好自为之。”
“多谢。”
我收好陨丹踏出北斗星宫,正遇扶风满面凝重的迎上来,抬头细观,辽远天穹隐现幽幽绿意,层叠的浓重阴云里游龙般粗壮的闪电忽隐忽现,前一刻还仙气缭绕的上清天仿佛坠进人间鬼月,连呼啸的风,都似厉鬼凄鸣。
“可是冥界将开了?”
我负手静立,似能看到大片银白盔甲熠熠生辉。
“就在近两日,润玉让我带你避去若水仙府,走罢。”
“来不及了。”我挥开他拦路的胳膊,“锦觅等不了那么久,万一旭凤死了,她也活不成,我既答应小白龙将她救活,便不能食言。”
“你将她原身给我,我替你送!”扶风手心掐了灵诀,已准备动用武力。
“我又不傻,若能假手他人,何必自己跑腿?锦觅本体易散,需将她跟陨丹炼为一体放在旭凤身上,你会么?我知道小白龙早就算到冥界洞开,不远万里将你从北冥提过来,根本不是防旭凤,防的是擎苍老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