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到的,现在这个时辰应该还待在药房。”
裴郅将手中的细枝干丢在桌案上,双唇微动,“让他过来。”
齐商传了裴郅的吩咐,很快便有小厮跑着过去请人,在药房调制药膏的方随听到传话,以为是世子身体不舒服,丢下手里的东西拎着药箱就走。
撑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年轻男子体型瘦弱,比起齐商足足矮了大半个头,因为来的匆忙,额上已经出了汗,双腿打颤发虚的厉害。
齐商无语地接过他手里的药箱,“你自己好歹是个大夫,这身板儿也太虚了。”
方随尴尬地从衣襟里掏出帕子抹了抹汗,“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再说了医不自治。”
“急忙唤了属下来,可是世子身体有什么不适?”
裴郅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看看这个。”
方随依言把那光秃秃的叶杆子拿了起来,他放在鼻子下轻嗅了两口,又叫齐商帮忙取了一杯茶水拿了一把剪子,将叶杆子剪成细段儿浸泡在茶杯里,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他又轻嗅了两口,拧着眉把杯盏放下。
裴郅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如何?”
方随拱手禀道:“上面抹了药,已经挥散的差不多只残余了些微末,这是江湖上不入流的东西,无色无味,对常人影响倒是不大,只是身体过于虚弱或是缠绵病榻者很是容易中招。”
裴郅微瞌着眼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方随看向齐商,齐商现下心头大震,眉头一皱,问道:“世子,查还是不查?”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他怎么瞧了。
裴郅缓缓睁开眼睛,冷光锐利,他起身丢下一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