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江泊如,原以为对方会很配合自己,谁知道江泊如刚站起来就一个踉跄,苏决明没有预料到,差点被他一带又摔了下去。
“怎么回事?头晕的站不起来?”苏决明有些慌了,什么时候开始发的烧?怎么能把人烧成这样?
“不晕,”江泊如坐在地上,指了指自己的左脚,“脚疼而已。”
“脚疼?”苏决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江泊如虽然坐在地上,但是一个脚盘起来,另一只脚却是一直伸在那里,显得姿势很怪异。
她跑过去掀起了江泊如的裤脚,却在裤脚上看到了零星的血迹。
苏决明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脱掉了江泊如的鞋,江泊如想要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褪下鞋子后刚想脱袜子,苏决明这才发现,脚后跟处的袜子后面,暗红色晕开了一滩,已经和皮肤粘连在了一起。
苏决明的眉头一下子就拧到了一起,找到发烧的根源了。
只是这应该不是摔下来的时候磕到的新鲜伤口,藏的那么深。
“别看,决明。”江泊如弯着腰拦住她,想要将裤脚卷下来。
苏决明一把将他的裤脚掀了上去,没说话,默默的翻出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扒拉出来了手电筒。
“让我看一下。”说完,她就嘴咬着手电筒,将光聚在了伤口处,一边打开清水清洗,一边在清水的浸润下慢慢的撕开袜子和皮肤粘连的部分。
江泊如眉头紧皱却没有说话,想也知道,这过程必然是痛苦的。
撕开后苏决明总算看到了伤口的本来模样,那是一道狰狞的口子,很深,暗红色的从脚后跟蜿蜒到了小腿上。伤在关节处的伤口一般都会比较难愈合,但是这么狰狞,显然也不是很陈旧的伤口。
苏决明神色微动,想到了之前她在住院时,看到江泊如走路微跛的模样,还曾经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只是那时江泊如并没有对她说。
如果是车祸时留下的伤口倒也说的过去,只是拖着这样的伤口竟然还敢还来爬山?
苏决明放下手电筒,直接将清水向伤口倒去,水顺着脚踝哗啦啦的流了一地:“江泊如,你要是不想要这条腿,我现在就能给你折了。”
她手上功夫很好,解剖学的贼溜,又在实验室常待着,只是折一条腿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泊如的手指不安的动了动。
“这山上难道是有金子银矿?这个样子也要来茂山?”冲洗结束后,苏决明又在背包里翻了起来,她在临床实习时见多了不愿意听话的人,看到心里就烦得很,恨不能把对方耳朵揪起来,扇几巴掌让对方清醒清醒。
他就是拖着这条腿来爬山的,拖着这条腿追着自己跑了一路,最后拖着这条腿坐到了自己的身后!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已经发了烧,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江泊如抿了抿唇,微微低了眉眼,声音因在洞中听着也带了几分难得的温和:“我原来是打算引蛇出洞。”
苏决明好不容易翻到了背包里的碘酒,听到这话忍不住就要嘲讽一句:“结果把自己送进‘蛇洞’了。”
“来茂山的行程是临时定的,但也没有瞒着身边的人。上次那场车祸……”江泊如沉吟了一下,还是道,“是有人在背后的策划。”
听到这话苏决明不吭声了,打开了碘酒,对着伤口就倒了下去。
江泊如痛的脚微微一抽,却没有发出其余的声音,只是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中就多了几分隐忍:“既然背后那